容姣的諷刺一針見血,直指她的痛點。
容姣笑得更開心了,道:“你去外殿澆花吧。”
梨兒咬住唇沒說話,垂著手站在那不動。
管事的嬤嬤瞪了她一眼,“沒聽見太子妃說話?”
梨兒說:“奴婢是坤寧宮來的。”
管事嬤嬤拉高嗓門喊:“彆廢話,讓你去就去,小心挨板子。”
梨兒拿著噴壺在花園裡澆花,澆得委屈,心裡的氣恨像一塊鐵墜在那裡。
午後的陽光照射著花園裡妖冶高貴的龍池牡丹和金星雪浪,像極了容姣漂亮的臉,梨兒將噴壺重重往地上一擲。
出了外殿,容姣就看到這一幕。
還好,那幾盆牡丹沒有受摧殘,她還蠻喜歡那些花的說。
像梨兒這種人她見多了,眼高於頂,倔強執拗,分不清敵我,且容易被挑唆,是後宅第一類不能用的下屬。
皇後把她送給自己,可真是煞費苦心。
不過沒關係,收著玩兒唄,再者皇後的人她也不能苛待呀,畢竟人家那麼“疼”自己。
既然來了,當然要欣賞一下美麗的事物,容姣繞著花園悠閒地轉了幾圈,聞了一會兒甜甜的花香,正打算回內殿繼續練武,往裡走了幾步,後知後覺的發現花園裡的異樣。
周圍灑掃的人都不見了,她抬頭,看到了筆挺地站在院子裡的男人。
墨綠色的長袍襯得他的腿尤為修長,一手背在身後,另一手接過落下來的翠綠樹葉,長袖堆在肘間,露出一節白皙結實的小臂。
衣服被他穿的一絲不苟,隻露出微微滑動的喉結,陽光從九脊頂上照過來,將他高大挺拔的身體半隱在陰影裡。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容姣看著他,腦海裡閃過這個疑問,被在身後的手握緊拳頭,呈現進攻狀態。
沒辦法,看到上司的慣性反應。
李允衡像是察覺到什麼,轉頭看過來。
對上他幽深的眼,容姣拳頭緊了緊,她暫時還不想見到他,吳超然的那件事讓她無法坦然麵對這個男人,主要是那件事讓她意識到了,兩人是完全不同的人,尤其是現在他的眼神平瀾無波,像是有種等著容姣對他千恩萬謝的感覺。
但容姣解讀錯了,李允衡隻是不知道如何麵對容姣而已。
這些日子他讀了許多女性書籍,有些領會了容姣生他氣的原因,也明白她不肯原諒自己的原因,他知道錯以鑄成無法彌補,又沒有哄過女人,所以他不知該如何與容姣說話。
容姣行了個禮,不動聲色地轉開頭,眼觀鼻鼻關口地走了回去。
翌日兩人一同去給皇後請安,結束後容姣沒有立即回去。
陪皇後聊了好長時間,直到快要用午膳的時候,她才站起來,慢吞吞地朝著東宮走去。
不知怎麼著,在路上又遇到正在與陳浩宇說話的他。
容姣想了想,轉而繞路朝禦花園走。
她走的很慢,用了半個小時逛完禦花園,又龜速朝著東宮走,穿過了幾個假山,她看到一個人影,下意識瞧過去,心情又自動調整成了攻擊狀態。
因為假山後麵,李允衡立在那裡,像是在欣賞風景。
容姣沒有想到這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