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恩情,文道長對他們倆至少有半師之恩。
這一時間線尚且如此。
原時間線上,越荒州並未遇見仙蛻,是文道長撿到他,發覺他有修仙的根骨,才帶領他加入太無宗,使越荒州成為太無宗的外門弟子。
對原時間線上的越荒州而言,文道長就是他的師父和引路人,是文道長把越荒州從一個快要凍餓而死的孤兒引上修行大道的。
何不見難以想象當文道長死在越荒州麵前,甚至是為了保護他才死在他麵前時,越荒州是什麼心情,也難怪他會在生死之間、臨危領悟荒寂劍意。
這一時間線上,文道長依舊有恩於他們二人,何不見是肯定要想辦法救下文道長的。
可那又怎麼才能讓越荒州領悟荒寂劍意呢?
何不見思考了一會兒,又問係統:“如果越荒州沒有領悟荒寂劍意,未來的大羅金仙定虛仙尊會不會被抹殺呢?”
係統沉默良久,才回答道:“不一定,大羅金仙的命數很難推算。失去荒寂劍意的結果,必須要繼續往下度過數個節點,才能顯現出後果。”
也就是說,是好是壞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何不見望著遠方漸漸染上昏黃之色的天際,他忍不住想到。
如果有機會直接詢問未來的定虛仙尊,何不見很想知道,他究竟是期望再經曆一次視若師父的文道長死在眼前,自己覺醒荒寂劍意;還是失去荒寂劍意,踏上一條充滿無數變數,有可能再也修不到大羅金仙的道路?
而自己,作為一個突然介入過去時間線的變數,又有什麼資格去替越荒州作出選擇。
到底什麼是好,什麼是壞?
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何不見一時想不到答案。
文道長還會在太無宗內停留一段時間,等到這一次的招收外門弟子結束之後,才會離開太無宗,回到太元世界。
他還有一段時間猶豫,思考。
何不見看到天際殘陽沉到雲海之下,天空慢慢暗了下來。
原本吹花拂麵的微風漸漸大了起來,掀動他的衣袂,發出輕微的嘩嘩聲。
“風大了……”何不見不自覺地喃喃道。
天色已晚,何不見收攏飄散的思緒,站起身返回臥室,滿心複雜地睡下了。
……
李危弦離開何不見的住處後,回到了紫虛大殿。
元辰掌門還在大殿裡,之前提前離去的蕭淡水也在。
李危弦對元辰掌門道:“二位師叔已經引氣入體了,靈和師叔確實是百脈通玄靈體,初步引氣便引得天地靈氣潮湧。而且我在告知他何為百脈通玄靈體時,他也確實表現得像是第一次知道。”
“弟子並未看出什麼異常。”
蕭淡水在旁開口道:“我去詢問了文清一,他並無欺瞞之處。”
“弟子之前派人前去太元世界天蒼山查探的人回來了,他們說越荒州確實是出身天蒼山的孤兒,但何不見卻是突然出現在天蒼山的。”
“沒有查到他的父母,沒有查到他的戶籍,更沒有查到他在天蒼山生活成長過的痕跡。”
蕭淡水有些顧慮,道:“師父……這……”
百脈通玄靈體,最怕的便是有某些老怪、老祖,乃至渡劫失敗的散仙奪舍或轉世重修。
若是善意還好,怕的是和太無宗有怨,或對太無宗傳承有所圖謀之輩。
元辰掌門沉吟片刻,道:“紫虛雲卷也未看出他身體與神魂不符之處,赤元師叔也願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