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著回家的路上,聽著村莊農人對白霧的罵罵咧咧,婦人輕柔安慰孩童的聲音,小溫序才有了些安全感。
雖然她是穿越來的,但對這些詭異的事情依然會感到害怕。
回到了家裡,小溫序看到了正在收衣服的溫母,安心地舒了口氣。
“今日竟回來的這樣早?”溫母詫異,走過來替她拿下頭上的枯草,“屋內有些米湯,快去喝吧。”
溫序大口喝著乾澀的湯水,內心吐槽這湯在穿越前澆花都怕把花澆死了。
溫父慢溫序幾步到,他一路狂奔加緊趕來,喉嚨好像被砂紙磨過般溢出血腥味,他顧不得自己,急忙推搡著妻子,聲音沙啞:“這霧不對勁。”
“快藏起來。”
溫序透過破爛的窗紙向外看去,霧色已不白,而是像池塘邊那樣,灰中透著黑意。
“長乘樓不是負責此界嗎?”溫母也慌了,“已經許久沒有邪祟作怪了,怎麼會突然這樣。”
“我去看過了,長乘樓弟子都不見了。”溫父頓了頓,“這霧會吃人。”
在被關進地下室前,溫序順走了長乘樓為科普發的百詭冊,冊上有各詭的詳細介紹以及應對方法。
溫母曾經說過,一但到了要進地下室的程度,沒有半個月出不來,不拿點可以科普讀物怎麼打發時間?
樓上傳來溫父挪動東西堵門的聲音,小溫序內心煩躁地嘩啦啦翻著百詭冊,溫序眼尖的發現某頁似乎有熟悉的身影,還來不及細看便被翻走。
溫母很快也下來了,擦拭著眼側淚痕,推著溫序進入更深處的暗室躲藏。
“外麵怎麼了?”小溫序疑惑歪頭。
“沒事。”溫母摸摸她的頭。
暗室很小,隻能容納一兩個人,裡麵有一張符紙正在泛起熒熒靈光。
樓上忽然傳來衣櫃跌落的轟隆聲,接下來便是溫父的嘶吼聲,以及痛不欲生的嚎叫聲。
溫母沒想到變化來得這般快,急匆匆的正要與溫序躲進去,忽然動作停了下來,對著溫序一字一句道:“千萬不要出聲。”
說罷撤出暗室,先在外麵將暗室的門緊鎖上,又要去關為溫父留的地下室門。
小溫序捂著嘴,透過門縫看向外麵。
地下室一片漆黑,隻有溫母衣裙拂過地麵的輕微聲音。
過了不知多久,寂靜突然被打破了!
溫母不複以往溫柔,尖銳痛苦地嚎叫了幾聲,然後聲音瞬間消失不見。
小溫序眼淚不停地湧了出來,她不敢動,不敢發出聲音,也不敢看外麵,隻能死死閉著眼睛。
過了許久,她平複了點心情,再睜眼時,發現屋內依舊一片漆黑。
不是地下室不見天日的昏暗。
而是濃鬱黑霧凝成的、能吸納一切光源的虛無。
暈過去前一刻,溫序依舊在焦灼地緊盯著外麵。
她該看到些什麼的。
她的記憶中,在這裡,在暈過去前,一定看到了什麼。
然而她這十幾次的夢境中,卻什麼都沒回憶起。
究竟是什麼被忘記了……
從昏迷中醒過來時,已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胃好像已經開始吞食其他器官般泛起絞痛。
暗室外已一片光明。
小溫序不知撞了幾百次,總算把陳舊的暗室門撞破。
她跌跌撞撞地走過地下室,走過樓梯,走過屋內,卻沒有發現任何血跡。
天暗沉沉的,太陽透著蒼白,外麵不知何時開始下的鵝毛大雪,覆蓋了全部視野。
溫序蹲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