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幻境？”
溫序以往隻在書中見到過幻境，這也是第一次親身體驗，之前她一直以為是莫名其妙遇到了鬼打牆。
沒有發現牧淩塵的動作，溫序隻覺得寒風莫名小了許多，她好奇地走到門口，打量著一望無際的黑暗。
確實，與其說是天地一樣黑暗沒有界限，不如說這就是在純黑色的幻境裡，塞滿了奇怪的房子。
“你知道的好多啊。”溫序低聲喃喃。
屋內的燭火搖晃，昏黃的光線與陰影交疊，暗影吞噬了燭光，也掩蓋了牧淩塵的耳尖泛起的紅暈。
“那你知不知道怎麼出去？”溫序回頭看向他。
“幻境在哪裡展開，就會在哪裡結束。”牧淩塵淡淡開口，用靈力幻化了一個小板凳，放在了屋子內側。
“誰展開的？”
牧淩塵卻沒回答，空氣突然凝滯了幾秒。
溫序乾笑了幾聲：“就像是我不知道你也在這個驛站一樣，或許驛站裡還有第三個人呢。”
“嗯。”牧淩塵微微點頭，好像在讚同她的說法。
“好吧，可能是我。”溫序卻瞬間蔫了。
她想起了那個黃銅鈴鐺，在鈴鐺聲響起之前，她餘光曾瞥向過黑影的身後，那時還是一片倉皇沙漠，隨著鈴鐺聲響起，黑影與沙漠便一同消散了。
“沒有。”牧淩塵又幻化了一個小凳子，放在外側，又將門板木屑聚在一起，看起來十分忙碌。
“啊？什麼意思？”溫序十分不解，這人說話怎麼喜歡隻說一半啊。
“沒有第三個人。你剛進驛站時我便察覺了。”
牧淩塵示意溫序坐在內側，等溫序落座後，他才坐在了外側，掌心凝聚了一團火，木屑瞬間被點燃，火光搖曳著泛起一絲溫暖。
好古老的取暖方式。
溫序內心輕歎，將手湊近，火焰十分溫和，偶爾掠過她的指尖，卻沒有灼燒的痛感，反而暖烘烘的。
這個世界的靈氣很有限，用一分便少一分，她從來不舍得將靈力用在取暖這種地方，比這還冷的天氣她也經曆過，隻能靠硬抗。
“隻是，沒有想到是你。”
牧淩塵輕聲道，他拿著木棍撩撥了一下火舌，火勢更加猛烈起來，木屑燃燒發出劈裡啪啦的響聲。
“我可以叫你阿序嗎？”
對溫序來說，這是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她之前從來沒跟長乘樓以外的任何人說過她的名字，就連落道仙尊也一直喚的她的姓氏。
又想到上一次見麵時的那句“你忘記了”，她看著火光下的牧淩塵，猶豫著開口：“我們……以前認識嗎？”
“嗯。”牧淩塵的側臉淡淡地，他平時好像不愛說話，也不愛擺出過於激動的表情，皮膚連個細褶都沒有。
“抱歉，我好像很容易忘記事情。”
溫序輕歎一口氣。
這說的倒是實話，溫序一直認為自己的過去存在很多謎底，她好像遺忘很多事情，也不知如何去喚起記憶，如果不是這麼多年在修為上毫無建樹，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某本小說裡的主角。
“無事。”
“我記住了便好。”
牧淩塵輕輕的一句話，氣氛瞬間便曖昧了起來。
溫序渾身僵硬難受，烤火的手都忘記縮回來了，她看向說話的罪魁禍首，發現對方一臉雲淡風輕。
壞了，不會是情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