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用靈力治療？”
“累。”
回溯過後的人會格外虛弱，溫序心底又湧起一絲愧疚。
她看著自己貼身利落的黑衣，在幻境之中不知沾到了多少乾屍的殘肢碎屑，特彆是逃出樓閣的那一路廝殺……隻能慶幸黑色不顯臟。
再看看牧淩塵潔白的寬袍大袖，好像沒有沾染到一絲灰塵，依舊嶄新如初。
理所當然地將牧淩塵的衣袖割下，溫序將撕開的布條遞給牧淩塵，示意他給自己包紮。
牧淩塵接過布條，左手拿著布條一端，右手正準備纏繞，或許是手腕太過使勁，傷口再次裂開，滴滴答答地流出血液。
牧淩塵的手停頓下來，抬頭看著溫序。
不知怎得，溫序竟從那眼神中看出一抹可憐。
“……”長歎一口氣，溫序認命地將布條拿過來，蹲在牧淩塵旁邊仔細觀察他的傷口。
看著溫序認真地給他包紮傷口，牧淩塵眼底浮現一抹笑意。
傷口之深，看得溫序都膽戰心驚，不停感歎牧淩塵對自己下手可真是不客氣。
小心翼翼地將傷口邊的血液擦拭乾淨，溫序突然想到，這布條雖然看著潔白，卻不知在幻境中沾過多少乾屍的身軀，會不會遺留下什麼奇怪的病菌。
於是她凝起一團靈力，覆蓋在牧淩塵的手腕上。
擦拭傷口的時候，她就感覺到牧淩塵的身體微冷，於是她刻意地將靈氣變暖一些，也算是高溫殺菌了。
“你這肯定又要留一道疤了。”溫序輕歎一口氣，她不是手控，但牧淩塵的手確實十分漂亮，手腕上那麼深的兩道疤，她都替牧淩塵感到可惜。
不知是不是說話間不自覺的重了力道，牧淩塵輕哼一聲，手往後瑟縮一下。
差點二次傷害到傷口，溫序下意識地想對著傷口輕吹一口氣，忽然又想到了現代的醫學知識，口水中含有的細菌更多，低頭的動作停頓下來，尷尬地看向牧淩塵。
卻沒想到牧淩塵也在低頭看她，眼睛裡滿是溫柔。
四目相對，尬得溫序頭皮發麻，於是她率先低下了頭。
再次運轉靈力進行殺菌工序，溫序很快將布條一圈一圈捆在了牧淩塵的手腕上，還利落地打了個蝴蝶結。
牧淩塵對著包成饅頭的手腕看了又看，好像十分滿意。
妥善安排好牧淩塵的傷口後，溫序這才去翻看自己的快遞箱。
白發男人正躺在快遞箱的空間之中，去世的十分安詳。
不知道牧淩塵哪根弦搭錯了，他突然輕聲道：“你想殺我嗎？”
冷不丁聽到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溫序停住合上快遞箱的手，呆滯轉頭。
很快她就發現牧淩塵並沒有在開玩笑。
牧淩塵一臉平靜地看著她：“回溯後最為虛弱。”
“現在是個好機會。”
“你有病啊！殺你乾什麼？”溫序奇怪地看了一眼牧淩塵。
“嗯。”牧淩塵並不反駁，聲音中莫名帶了一絲輕快。
回想起幻境中的可怕經曆，溫序本想今天就快馬加鞭離開這個讓它進入幻境的房屋，但看著虛弱的牧淩塵，溫序最終決定駐紮休息一天，並且非常善解人意的將床鋪讓給了牧淩塵。
攔住要出去再尋找一間屋子休息的溫序，牧淩塵輕笑道：“不用害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我才不怕呢。”溫序輕哼一聲，在地上打起了地鋪。
躺在地上輾轉反側，溫序陷入糾結，牧淩塵的話雖然十分禮貌，但她不過才摸爬滾打送快遞了二十多年，竟已經被摧殘到如此沒魅力了嗎？
果然是工作使人變老，等送完白發男人這一票大的，她一定要短暫退休幾十年。
外麵不知何時起了風，嗚咽著像是惡鬼的啼哭，襯得屋內十分安靜。
一個想法始終縈繞在溫序心頭，不吐不快。
聽著牧淩塵平穩的呼吸聲，溫序下定決心，若牧淩塵沒睡，她就盤問個清楚。
“喂。”溫序輕聲道，見沒有反應，於是又輕聲喚道：“牧淩塵？”
牧淩塵依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