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好想你(2 / 2)

男子留下一句話,飄然轉身出了房門。

直到溫序踩在地上,這才對這個虛無縹緲的世界有了真實的感覺。

將黑乎乎的不明液體一飲而儘,溫序砸吧嘴品嘗了一下,液體留下的餘味並不苦,反而甜滋滋的。

待到走出房門,溫序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好像對這個不知名姓的男子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她所在的房間位於二樓,扶著把手下竹製樓梯時,溫序眼尖地瞥見蔚藍天際的儘頭。

那是一團不斷擴大的黑暗,如同黑洞般將所有光華吞噬,離得近些的青山綠水不停碎裂分解,逐漸被那片黑暗吸納。

“那是什麼?”

男子站在樓下的花叢中,本來正在仰望溫序,聽到她的話,也朝著她目光所向看去。

“幻境在崩塌。”男子的聲音倒十分淡然。

崩塌的速度並不快,卻依舊朝著他們的方向趕來,溫序擔憂問道:“全部崩塌會怎麼樣?”

“我會消失。”

看向男子離去的身影,溫序疑惑不解,好坦然的態度,好瀟灑的背影。

碧樹上棲息的丹雀雛鳥不怕生地飛到溫序的肩頭,輕柔的翅羽撲騰著,黃豆大的眼睛眨巴眨巴,見溫序並不反抗,輕輕一跳到她的肩窩處,發出稚嫩的“啾啾啾”聲,然後拿頭頂蹭了蹭溫序的側臉。

詭異的人麵鳥看多了,好久沒見過這麼精致可愛的小東西,溫序輕輕摸了摸它圓潤的小腦袋。

這下可捅了鳥窩了,碧樹上的鳥群紛紛撲騰著翅膀向溫序襲來,也要搶占最佳蹭人位置。

蝴蝶翩翩躚躚,湊熱鬨般飛近又飛離,卻又始終不離開。

每邊肩頭各站了幾隻丹雀幼鳥,身前身後還有數隻在蠢蠢欲動,溫序被撲騰得渾身發癢,笑著控製不住倒在地上,花簇卻托著她,直到倒地也沒有一絲痛感。

萬物好像天然對她帶有愛意般,嗬護她,親近她。

溫序笑著掙紮著坐起來,發現男子一直站在遠處等她,正側身望向這邊,看不清神情,隻覺得修長的身影清冷又寂寞。

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溫序拂散鳥群,奔著等待的男子而去。

廚房離得不遠。

由於一路上各種小動物的襲擊,溫序比男子慢了幾步,到的時候男子正身穿圍裙般的衣物,左手持鍋,右手持鏟。

這與溫序對他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仙人的印象截然相反。

鍋內肉塊大小相間,肥瘦均勻,已經炒至微黃,泛起誘人的香味。

躲過飛濺出的油滴,溫序一臉糾結:“這是什麼?”

知道黑影剛到幻境中吃的那些肉是什麼後,她現在看到肉都會格外警惕。

“豬肉。”

溫序點點頭,剛準備暗中舒口氣,忽然意識到……這個世界根本沒有豬這種東西存在啊。

那場大戰以後,人活得尚且艱難,哪還會有這種食物存在。

再想到男子不明身份不明來曆不明年齡,也不知道死——沉睡了多久,溫序突然反應過來:“這肉是多久以前的?”

男子陷入沉思,半晌才問道:“離那場大戰過去了多久?”

然後在溫序一臉震驚的反複確認中,男子淡然點頭:“那就是三千年前的。”

三千年前的老僵屍肉……以及三千多歲的老僵屍人了?!

溫序如同幽靈般飄飄然地走到室外,隻感覺頭腦淩亂不知所以。

吹著微涼的輕風,溫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一切都太怪了。

從那場迷霧開始,樓危隱瞞自己從迷霧中看到什麼,自己莫名遺忘的記憶,樓危對自己異於彆的弟子的態度,牧淩塵對自己莫名的情意,還有這個不知名男人給自己帶來的熟悉感。

一切都開始的莫名其妙,尋不到源頭,得不到答案,看不到儘頭。

她突然感覺自己或許同阿影一樣,隻是一個提線木偶,自以為脫離掌控尋得自由,其實隻是在按照既定的路線踏上不知生死的路途。

涼風吹了許久,許多事情依然如同死結一般理不明白,溫序決定先去屋內問清楚男人的來曆。

“你沉睡了多少年?”

溫序剛剛開口,男人突然遞給她一盤已經炒好的肉,色澤紅潤香氣撲鼻。

道謝後正要繼續詢問,一雙筷子突然遞到麵前,溫序隻好應付著接下。

剛塞到嘴裡,溫序已經覺得背後冷汗直冒,看著男人望著她的眼神,她勉強嚼了兩下,麵色蒼白地轉移話題:“今天天氣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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