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溫母在前帶路,溫序總算舒了口氣。
她的房間雖小卻應有儘有,空氣中彌散著熏香的味道,雕花的紫檀木桌椅皆覆上軟織錦,帷帳輕薄如紗,床榻放著暄軟的新被,裝潢亦是格外溫馨。
外麵突然傳來寒風的嗚咽聲,溫序將眼神投到窗外。
窗外濃霧彌漫,院中古樹被遮掩得隻剩漆黑骨乾與斑駁樹影,涼風吹過,如同搖曳鬼影。
溫序看得心裡直發毛,疾步過去將窗戶關上。
窗扇即將並攏時,外麵突然掠過一道詭異的黑影,溫序動作一僵,立馬將窗戶打開,將頭伸出去往四周探查了一番。
外麵一片靜謐,四周亦沒有彆的異常。
難道看錯了,溫序內心直犯嘀咕,又將窗戶合上。
“你喜歡時少主吧。”溫母淡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溫母的聲音如同她本人一般溫柔,講出來的話卻讓溫序渾身一個激靈。
“啊?”溫序詫異轉身。
“我看他對你的態度也格外不同。”溫母頓了頓又道:“若是他的話我同你父親也放心了。”
“什麼意思?”溫序呆愣道,溫母明明說的是人話,怎麼她還就聽不懂了。
溫母輕咳兩聲:“你要說的悄悄話不是這個?”
幾番莫名其妙的信息砸下來,溫序早已暈頭轉向,想不到原先請溫母過來的說辭。
見溫序不言語,溫母隻當她是害羞了:“雖說城主出身恒無山,時少主的父親也是皇室後裔,但我們家也並非……”
話沒說完,溫母突然停頓住,麵不改色地轉移了話題。
接下來溫母的話越來越大膽,與她嫻靜溫和的外表格外不同,溫序一個神遊的時間,溫母竟已經從溫序與時惟清的生辰八卦如何匹配聊到什麼時候去時惟清家提親比較好了。
隨便找個理由將溫母哄走,溫序擦掉腦門的汗,沒想到這溫母竟然比溫父還難對付。
女使替她打來熱水,備好夜間睡覺的寢衣,又拿走需要漿洗的衣服。
奇怪的是,這女使竟沉默異常,並不與溫序溝通。
以往在十二重天她都是用靈力清洗,難得享受熱水,溫序泡在裡麵,感覺靈魂都飄飄然起來。
待到熱水都變得微涼,她才不舍地起身。
換上舒適的衣物,溫序坐在銅鏡前,怔然地看著眼前的這幅麵容。
十二重天並無多少鏡子,她其實不太清楚自己長什麼樣子,隻從樓危以及周圍人的反應觀察出自己長得應當是不錯的,她在送快遞時偶然也會從湖泊的波紋中瞥到過幾眼。
現在她映在銅鏡中的模樣,竟與那湖麵波紋映射下的容顏有八九分相似,而那唯一一點不同,便是年歲又小上幾分所帶來的年少感。
同樣的姓名,同樣的容顏。
饒是再多理由,溫序也不能否認原身與自己毫無關聯了。
她剛穿越過來時還是孩童模樣,且與如今差了三千多年,要說聯係,一是前世今生,二便是原身是她的某位祖宗。
前世今生一論她隻在那些虛無縹緲的典籍記載中見過,倒是從未見過實例。
帶著不得其解的好奇心,溫序鑽進夢寐以求的被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