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一定要去請尊上出山!唯有他的幫助,城主或許還可從破照陣裡勝出。”
時惟清連忙點頭答應。
見前塵已敘心願已了,桑醫師嘴角含笑,最終沒了聲息。
時惟清或許早就預想到了這一幕會發生,麵上倒沒有多少悲戚,隻平靜地將桑醫師的雙眼合上,替他料理後事。
溫序沉默許久都沒有想到怎麼才能安慰他,隻默默地陪他將醫師挪至角落處。
馬上要出發去恒無山,時惟清不知在進進出出準備些什麼,溫序正坐在走廊邊休息,眼尖地瞥到院中侍衛屍體的腰間懸掛的東西。
待到時惟清收拾妥當準備出發時,才發現溫序身上背著六把劍,就連兩側腰間亦掛著兩把,衣服袖口處有些略顯雜亂撕裂的痕跡。
時惟清欲言又止:“你……”
溫序看了看剛才撕扯開又捆綁上的袖口:“這廣袖雖然很好看,但戰鬥的時候太礙事了,我就調整了一下。”
“而這個。”溫序回頭看到背上的幾把劍:“好武器不嫌多,這才是滿滿的安全感。”
雖然十分想念自己在十二重天那把削骨如泥的黑劍,這些湊合使用,也勉強能算是防身的武器。
“……”時惟清沉默了幾秒:“你這是要去哪兒?”
溫序理所當然道:“恒無山啊。”
“城內危機四伏,城外亦不知是否安全,雲野城離恒無山並不近,一路上怕是會險象環生。”時惟清解釋道,澄澈的瞳孔看向溫序:“還是躲在陣內比較安全。”
溫序將已經開過封的信遞給時惟清:“這是我母親讓交給城主的。”
幸好剛才撕開袖口時這封信自己掉了出來,她才想起袖內竟還藏著溫母交給她的信,匆匆撕開翻閱後才堅定了去恒無山的心。
她對著時惟清眨眼解釋道:“既然城主失蹤,那隻能交給少主了。”
時惟清拿出信紙的手一頓,突然低眸看向溫序:“你們不是走散了嗎,他們怎麼會給你留信?”
看著他眼中的質疑,溫序頓時冷汗直流,壞了,忘記這茬了。
她頓時發揮胡編亂造的本事,結巴道:“額,這是他們留給我的錦囊妙計,讓我陷入迷途時一定不要忘記打開它。”
時惟清也不反駁她話語中的漏洞,隻拆開信件,看到書信雋秀的字,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上麵隻寫了恒無山三個字。
“什麼意思?”
溫序聳肩:“應該是讓我去恒無山的意思吧。”
其實她也不是很清楚這信件的含義,隻因為恒無山這三個字在紙上的位置很奇怪。
它並不在中間,而是在偏右上側,且字體偏小,應當是在整封信的隻言片語裡提到了恒無山,偏偏信紙上再無彆的字跡。
她當時以為這封信必須要用特殊的手段才能看出來,可無論她正光看背光看用水浸濕用靈力溫灼都顯示不出任何字跡。
看出時惟清想要拒絕她,溫序連忙道:“你不讓我去,我就偷偷跟著去。”
溫母這封托孤的信一定有她的深意,與其不明不白做待宰的羔羊,她還不如自己去了解真相,即使死也當個明白的鬼。
“……”時惟清揉了揉眉心,最終同意道:“那你跟緊我。”
站在城主府門口,溫序看向三條岔路口:“我們從哪個門出發?”
時惟清卻將視線投向城主府門前堆放成一列的屍體,聲音莫名低沉:“他們來雲野城本是為了尋得庇佑,結果這裡反成了他們的葬身之地。”
“若是他們先行一步換個地方躲起來,或許不會發生今日之事。”
溫序輕歎一聲,看來那些黑霧陷阱那些哀怨的話還是影響到時惟清了,他怕不是把責任全攬在自己身上了。
她突然想起十五重天那場大霧之後,整個村莊都毫無生機沒有任何聲音,死寂到可怕。
又想到那群在陣法內安歇的凡人,雖然神色驚恐,但精神狀態仍然良好,陣內甚至還放置了些許吃食。
她輕聲安慰道:“不會的,這霧氣所到之處,隻會無人生還。”
“如果沒有你數次入城救人,怕是活不下來那麼多人。”
時惟清並沒有回答,溫序也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為了擺脫這沉悶哀傷的氣氛,她轉移話題道:“我們從哪個門出發?”
時惟清答道:“東門或北門。”
溫序連忙道:“北門不行!”
看著溫序劇烈的反對,時惟清問道:“為什麼?”
溫序:“……”總不能說他們一家今天就是從北門跑路的吧。
怕時惟清發現端倪,她半真半假地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