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哼還側頭看高文。
他那又凶又亮的眼神此刻水汪汪的,看起來反倒比平時還要凶。
高文以為魚紅秋在瞪他,又委屈又氣悶,嘴一癟又哭了。
高桀看不見魚紅秋的小動作,一邊幫他揉著腦門,一邊哄高文:“小文不哭,忍著點。不然鏢師又要來啦。”
高桀想伸手替高文也揉一下腦門,手還沒抬起來,脖子突然被抱得更緊了——
就聽魚紅秋委委屈屈地小聲兒說:“我太疼了。”
“那……”高桀好笑道:“給你吹吹?”
“嗯。”
魚紅秋重重哼唧一聲。
高文哭得更大聲了。
高桀忙道:“彆哭,彆哭,都給吹,都有啊~”
寸月將一切看在眼裡,忍著笑,嘟囔了句‘真像兩隻爭寵的奶狗喲’。
車隊提速,馬車晃得厲害。
高桀擔心兩個小家夥磕著,便把他們都摟了過來。寸月挑開簾子往後看,說:“主子不對勁兒。後麵怎麼升了那麼高的煙?”
高桀讓兩個小的自己扶著車壁上的把手,再次來的窗邊往後看。
“煙的位置像是從剛才紅山雞被射落的地方升起來的,”高桀皺眉道:“如果是野炊,不會出現青煙直上,而且煙的形狀一衝一縮,很像在打什麼密語。”
“密語?”寸月一聽就害怕地說:“主子您彆嚇我。我一聽密語就會想起打仗的暗號。咱們不會遇到北狄的軍隊了吧?”
“……”高桀不言,麵沉如水。
寸月連忙閉嘴。
高桀又觀察了一會兒那縷青煙,見不在衝縮波動,以為隻是偶然,正要撂簾子,猛然一抬眼,立刻愣住:“不對!”
“怎麼了?”寸月連忙湊過來。
“你看商隊前麵,那麼遠的地方塵土飛揚,說明有馬群向我們衝來了。”高桀沉著臉,道:“這回可能真讓你說中了……我隻希望……哪怕是山賊,當然最好隻是路過的商隊。”
“如果、如果都不是呢?”寸月緊張得直吞口水。
高桀現在沒法回答。他立刻將馬車兩側的窗簾都掛起來,先趴在左邊的窗口看了幾息,又馬上趴到右邊的窗口看。
他在觀望地形。邊看還邊指揮幾人:“把咱們出門前,我讓你們整理的裝應急物品的小包袱都找出來背上。”
前方的馬隊越來越近,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
高桀當機立斷,指著右側的一片山林說:“如果一會兒出現最壞的情況——隻要被攻擊,咱們就立刻從後門跳車,往那片林子裡跑。”
幾乎是他剛說完,前方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