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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遙知一夜好眠,在天光破曉時便睜開了眼,愜意的在柔軟的躺椅上伸了個懶腰。她睜著眼,望著頭頂的橫梁,放空了自個兒一會兒後才爬了起來。
洗漱完畢後薛遙知看臥房內室還沒有動靜,她扒著屏風,探出個腦袋去看,便間燕彆序盤腿坐在竹榻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調理內息。
薛遙知怕他是在嘗試修煉,不敢打擾他,正要默默離開的時候,燕彆序便睜開了眼,朝著她頷首。
“早上好呀,你是在休息嗎?”薛遙知和他打招呼。
燕彆序搖搖頭,回答道:“不是,我在修煉。”
燕彆序雖然不清楚體內那陌生卻雄渾的靈力是來自於何種修煉方式,但他無法調動那部分靈力,他也隻能繼續用以往的修煉方式進行修煉。
“你平時睡覺都是坐著睡的嗎?”薛遙知又好奇的問道:“我昨天離開時你就已經睡著了,你不躺著睡嗎?是因為床板太硬了嗎?我今天下山,給你帶一床褥子上來吧。”
“不必。”燕彆序頓了頓,如實說道:“我幼時修為不精,時常在晚上犯困,父親不允許我睡覺,若實在太困,也隻是在入定修煉時偷偷休息片刻,後來不需如此,卻也養成習慣了。”
薛遙知聽燕彆序說起小時候的事情總是覺得很震驚,這仙君一定沒有一個完整的童年,他甚至連睡覺都不可以!
薛遙知感慨道:“那我們還挺像。”
“姑娘並非修道之人,卻依舊勤勉至此,在下欽佩。”
“我不止晚上犯困,我白天也犯困。”薛遙知說著,就打了個嗬欠。
燕彆序:“……原來如此,人之常情。”
薛遙知笑了笑,問他:“那你要陪我一起用早膳嗎?”
“卯時時我已為姑娘準備了早膳,溫在鍋中,尚是熱的。”燕彆序婉拒,他早已辟穀,不需用膳,昨夜與薛遙知一起吃晚飯,也隻是以為將要離去,不忍掃了薛遙知的興。
薛遙知驚訝:“你又下廚啦?”
“姑娘一人清居在此,我無意叨擾卻也擾了姑娘清淨。”燕彆序平靜的說道:“我想為姑娘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以報姑娘之恩。”
係統感動:“好細心啊我的寶,你看到了嗎?他攻略進度已經7%了。”
“你不必想著報恩,有人陪我我很開心。”薛遙知又說:“我們一起用早膳吧,我不喜歡一個人吃飯。”
燕彆序脾氣極好,有求必應:“好。”
“那走吧。”薛遙知唇角勾了勾,她腳步輕快的出了臥房。
薛遙知不知仙君燕彆序是怎樣的人,但此時在她麵前的少年燕彆序,細心體貼,不難想象哪怕是在家教森嚴的劍意山莊,他的父母在督促他勤勉之餘,給予了他最好的教育,讓他長成了非常優秀的人。
可是這樣的燕彆序,後來怎麼還是因為家族傾覆有了心魔呢?他後來在離開劍意山莊後又經曆了什麼?
這些可能隻有燕彆序自己知曉了。
兩人在屋外的石桌上用了早膳,燕彆序的廚藝出人意料的好,今早準備包子與麵皮湯皆非常可口。
薛遙知用完早膳後便準備下山:“傷藥在臥房裡,你記得給自己換藥,若是不方便的話,我回來幫你換也是使得的。”
“我可以自己換。”燕彆序立刻說道。
讓薛遙知幫他換才是不方便,雖然已經讓她換過一次,但當時他是不清醒的,現在他非常清醒,當然不可能再麻煩薛遙知。
薛遙知看他說得匆忙,一時覺得有些好笑,她故意說:“是我換藥下手太重把你弄疼了嗎?所以這般抗拒。”
“不是。”燕彆序忙道,他輕聲說:“男女有彆。”
光個上半身罷了,薛遙知不以為意,但也沒再逗他,她和燕彆序道了個彆,便挎著竹籃下山了。
昨天容朝來找她說容夫人要邀她去山莊小住,她雖然把容朝騙走了,但卻也不能真的就當做不知道了。容夫人對她很好,她也是真心將容夫人當做義母,自然得去多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