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許久,久到薛遙知的身體都已經僵硬了,鐘離寂才緩緩的鬆開手,他非常謹慎,還不忘威脅薛遙知:“我鬆開手,你要是敢喊,我就殺了你。”
薛遙知在鐘離寂眼皮子底下翻了個白眼——彆廢話,趕緊鬆手!
鐘離寂唇角緊抿,緩緩的鬆開手。
在重獲自由的那一刻,薛遙知抓著鐘離寂的頭發就把他的腦袋往泥水裡按,她眼神凶狠,氣勢洶洶。
鐘離寂沒想到薛遙知竟然還會來這麼一出,他沒有防備,猝不及防的就被一頭按進了泥水裡。
反應過來後,鐘離寂當即回手,抓住薛遙知,就把她壓到水溝裡,掐她的脖頸,他低聲惱怒道:“你是真想死嗎?”
薛遙知不吭聲,她的手掙紮著,一巴掌就扇在了鐘離寂臟兮兮的臉上,在寂靜得黑夜中,發出一聲清脆的“啪”。她沒有收手,還在死命的拉扯著鐘離寂的頭發,大有將那把頭發全部薅下來的架勢。
係統在薛遙知腦子裡發出尖銳的爆鳴聲:“你們在乾嘛啊!你怎麼能和他打架!你怎麼還打過他了!”
與此同時,原本遠去的腳步聲又回來了,有殺手冷冷的聲音傳來:“你們聽到了嗎?剛才這邊有聲音!”
“找!”
薛遙知和鐘離寂不約而同的停下動作,許久許久,直到那群眼瞎的殺手再度散開,兩人保持著同樣的姿勢,身體都僵硬了。
一陣冷風吹過,渾身泥水血水的薛遙知打了個噴嚏,從鐘離寂身上爬了起來。她離開,鐘離寂也手腳僵硬遲鈍的爬出水溝。
薛遙知狠狠地瞪了鐘離寂一眼,在黑暗中找到她裂開的竹籃後,她又開始找今天傍晚時村民們送給她的食物。
等到都找齊後,薛遙知剛想回家,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鐘離寂怎麼沒聲了。
係統艱難的說:“宿主,快去救,不然他人要沒了。”
薛遙知立刻放下手裡的東西,往那條水溝走,走過去的時候被嚇了一跳——鐘離寂應該是爬出來的時候體力不支,直接整個人摔了下去,還倒黴的是臉著地,水溝裡的水很淺,卻足夠將失去意識的鐘離寂淹死。
薛遙知撲上去將鐘離寂拽了出來,讓他平躺在地麵上,看他已經呼吸困難,她立刻就去按壓他的胸口。
隻是手尚未按下去,薛遙知便看見了他胸口的刀口,尚未止血,鮮血淋漓。她的手頓了頓,小心避開刀口按了下去。
薛遙知按了好一會兒,鐘離寂才艱難的吐出幾口臟水,有了意識,見是薛遙知,他臉色頓時就變了。
薛遙知拽著他的胳膊把他拉起來,半扛著他往前走。鐘離寂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跟著薛遙知走。
半晌,薛遙知才將鐘離寂帶到了蜜山陰麵的一個乾燥乾淨的山洞中,做完這一切她也沒了力氣。
鐘離寂倒在稻草堆上,薛遙知也倒在稻草堆中,絕望的對係統說:“我這是造了什麼孽?我是上輩子把他們的墳掘了嗎?為什麼我得是女主角?誰家女主角天天搬重物啊!”
係統不敢吭聲,也不敢告訴她鐘離寂的攻略進度這時還是在嘩啦啦的掉。
薛遙知抹了一把一塌糊塗的臉上,爬起來走到山洞深處擺放著的小架子上,將一個沉重的醫藥箱拿了下來。
——這裡是薛遙知放酒的倉庫,裡麵存著不少有年份的佳釀,地處隱蔽,是她的秘密基地。
薛遙知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鐘離寂跟前,將醫藥箱放下,然後又去把村民送的食物撿回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