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遙知吸了吸鼻子:“不冷。”
鐘離寂輕嗤一聲:“等會兒你屍體涼了,嘴還是硬的。”
這話倒是似曾相識,這魔君拿她說過的話來嗆她。她懶得理他,支起身子,撥開層層疊疊的花枝,從坑洞探出頭來,細密的雨絲墜落,看著倒是小了些,想必日落前定然能停。
薛遙知坐回去時,撥開的桃枝回彈,恰巧劃在了她脖子上的那條小口子上,那小口子又開始滲血,疼得她捂住脖子“嘶”了一聲。
“你能不能好好坐著了?這裡本來就窄,你想把我擠到哪裡去?”鐘離寂不滿的問她。
“最好能把你擠出去,正坑洞容納我一個人剛好。”薛遙知不假思索的說。
鐘離寂冷哼了一聲,看薛遙知的手一直捂著脖子,他乾咳一聲:“你手挪開。”
“啊?”
鐘離寂重複:“手挪開。”
薛遙知也冷哼一聲,她可不是什麼聽話的人。
鐘離寂無奈,伸出手去強行把她的手拉了下去,薛遙知剛要有動作,便見他另一隻手虛虛覆蓋在她脖子的傷口上,似是微風吹過,那輕微的疼痛在頃刻間被撫平。
薛遙知摸了摸她光潔如新的脖頸:“你還會這出呢?”
“你給我診斷的時候應該也知曉我手腳筋脈俱斷,支撐著我行走的,也不過是我體內剩下的微薄靈力罷了。”鐘離寂的雙手無力的垂落在身側。
薛遙知知曉他用掉的這一點靈力對他會有多大的影響,但她沒必要去安慰鐘離寂,她說:“那還算你懂知恩圖報,謝了。”
“知恩圖報?”鐘離寂似是有些不屑。
薛遙知:“?”
“若非見你對我一片真心,在你三番兩次冒犯我的時候,你就已經死了。”鐘離寂冷冷的說。
薛遙知:“?”
“你都這樣了,你還能怎麼被冒犯?”薛遙知感到匪夷所思,薛遙知感到不可置信:“而且什麼真心,你在說什麼屁話?”
鐘離寂從不信這世上有無緣無故的善,在薛遙知闖入他乏味可陳的生活後,他無數次想過為什麼薛遙知會救他,他究竟有什麼值得薛遙知圖謀的。
少年魔君想破腦袋最後隻想出了一條理由——薛遙知可能是對他有點意思,不然也不會救他,還給他好吃的。
至於她那些冒犯他的舉動?也不過是想引起他注意的小手段罷了,簡單粗暴但的確有效。
鐘離寂自信的看了眼滿臉困惑的薛遙知:“你嘴真硬。”
薛遙知沉默。
薛遙知不得不在心裡和係統吐槽:“不是,他有病吧?”
“他有沒有病我不知道,但他攻略進度現在-9%啦,你就附和他一下吧。”係統開心的提出建議。
“不可能!”薛遙知立刻反駁:“這男的踩我雷點了你知道嗎?他情緒不穩定還虐待小動物,明明自己都廢了還天天喊打喊殺,如果不是因為他是男主,我早一腳把他踹下蜜山了!我現在真是擔心萬一哪天我真把他治好了他立刻就想去殺個人慶祝一下……”
薛遙知在心裡和係統喋喋不休,她心裡翻江倒海,情緒激動,說到最後麵氣得紅了臉。
鐘離寂看她蒼白的臉上浮起紅暈,他一點都沒有尊重女孩子“羞澀”的想法,隻想在這場爭執中取得勝利:“彆不承認,你害羞了。”
薛遙知回過神來,她摸了摸自己的滾燙的臉蛋,冷靜的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發熱了。”
鐘離寂頓了一秒:“你抗一下,我現在也在抗。”
剛才給薛遙知治療傷口用掉了一些靈力,讓他短時間內很難再有足夠的靈力支撐他廢掉的四肢行動。
“雨差不多停了,我要回家了。”薛遙知撿起旁邊的竹籃,挎在胳膊上,越過鐘離寂,想要爬出洞穴。
鐘離寂沒什麼反應的“哦”了聲。
這時候已經是傍晚,這洞穴裡的光線很是昏暗,薛遙知在洞口爬出去的時候,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