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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寂開始第二個療程後,很快就將薛遙知這段時間囤的藥材耗空了,她得找個時間下山一趟,去劉大夫那兒再多買些藥材來。
因為最近幾天她都是在家門□□動,未曾碰見仙魔任何一方的人,鐘離寂也說最近沒瞧見這兩撥人,所以薛遙知非常放心的挎著竹籃下山了。
這時已經步入了夏天,整個蜜山褪去了浪漫的粉白色,花季過後,桃樹光禿禿的枝椏上抽出了新綠,想必再過一段時間,蜜山便會被一片綠意覆蓋。
薛遙知非常順利的下了山,這時還是早上,陽光明媚。她記起她有一段時間未曾去探望容夫人,是以打算先去一趟毓山的山莊拜訪。
薛遙知走到山莊的時候已經快要中午,門口的侍衛認得她,見著她立刻同她打招呼:“薛姑娘來啦。”
“我來探望義母。”薛遙知頷首,說明來意後,侍衛放行。
薛遙知也不是第一次來到山莊,輕車熟路的便走到了容夫人的院落,她在院落門口瞧見了容老爺身旁的長隨李叔,便知容老爺此時也在山莊。
李叔也是認得薛遙知的,見著她,他臉上露出一絲友好的笑容:“薛姑娘來看望夫人嗎?快些進去吧。”
“義父義母與朝弟一家團聚,我便不打擾了,改天再來好了。”容老爺平日裡生意很忙,除了開年後會有一段休息時間,平時難得能來山莊,薛遙知不想打擾他們一家團聚。
“薛姑娘說得見外了,夫人視您為親生女兒,您能來夫人隻會更高興。”李叔微微拔高了聲音,對著裡頭說道:“雲袖,來接薛姑娘進去。”
容夫人的貼身侍女雲袖正在泡茶,聽見李叔的聲音立刻走了出來:“薛姑娘來啦!快進來吧!”
薛遙知便不好再說要走,同李叔說了聲“那我進去了”後,便同雲袖走進了幽靜的院落。
雲袖同薛遙知穿過院落裡曲折的回廊,對著薛遙知說道:“前些日子落了場雨,夫人當時正在花園賞花,不慎著涼,最近一直在臥床呢。現在好了,老爺和少爺過來了,您也來了,夫人瞧見定然開心。”
說話間,她們便到了容夫人的臥房,雲袖撩開厚厚的門簾,推開門請薛遙知進去。
分明已經是夏天,外麵很暖和,但屋子裡還是燒了上好的銀絲炭,確保容夫人不會著涼。
雲袖對著裡頭說了聲:“老爺,夫人,薛姑娘過來啦。”
容老爺的聲音傳來:“知了快過來吧。”
薛遙知立刻繞過屏風走進的內室,便見容夫人臉色蒼白的臥在榻上,容老爺坐在床邊,正在喂她喝藥。
容朝也在坐在近處的小幾前,正在嗑瓜子,瞧見薛遙知,挑了挑眉:“稀客啊,我們阿姐怎麼來啦。”
“義母,義父。”薛遙知沒理他,她走到床前,看向容夫人。
容老爺已經喂容夫人喝下最後一勺苦苦的藥汁,他用乾淨的手帕拭去妻子嘴角的濕濡,然後喂她吃了蜜餞,壓下嘴裡的苦澀。
容老爺對薛遙知說道:“知了來了就好了,我還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處理,你多陪著你義母。”
“好。”薛遙知點頭。
容朝不滿的說:“爹你怎麼回事,我不是一直陪著我阿娘的嗎?”
“你陪什麼?你是專門來你阿娘這兒嗑瓜子的吧,嗑了一上午,你不上火我都要火了。”容老爺嫌棄的說道。
容朝嘟嚷:“真是有了知了忘了容朝。”
容老爺很快離開,薛遙知坐到了床邊,容夫人握著她的手,輕輕的笑道:“我可是有段時間沒見著你了。”
“前些時候山裡的桃花最後一茬,我都在摘桃花呢。我聽雲袖姐姐說您是因前段時間的那場雨著涼了,可得注意著身子。”這房間很暖和,可容夫人的手卻冰冰涼涼,薛遙知用溫熱的手心捂著容夫人的手。
“我這身子也就這樣了,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都習慣了。”容夫人咳了聲,嗔道:“你若是不放心我,也不知道多來看看我。”
“我錯了義母,我以後一定多來看你。”薛遙知立刻說道:“我爭取每天都來,您管我飯就成。”
“她來蹭飯的,阿娘你彆理她。”容朝湊上來,遞上一小碟瓜子仁:“阿娘吃瓜子,我手剝的,剝了許久,爹還說我嗑了一上午瓜子。”
“我不吃,你給你阿姐吃。”
容朝裝模作樣的將小碟子往薛遙知跟前湊:“阿姐吃瓜子嗎?我親手剝的。”
“吃,謝謝義母。”薛遙知毫不客氣的拿走小碟子,將一碟子的瓜子仁倒進嘴裡。
容朝惱了:“我剝了那麼久,你怎麼一口就吃了,不怕噎著嗎?”
薛遙知嚼著滿嘴的瓜子仁,腮幫子鼓鼓的,容夫人忍不住伸手戳一戳她臉頰,笑著說:“幾時見你這麼愛吃瓜子了?不夠再讓阿朝給你剝。阿朝,去給你阿姐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