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山有禁製?她怎麼不知道?燕彆序前段時間還帶她飛呢……思及前幾天,似乎也有身著白衣的人三三兩兩的上山,蜜山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變化嗎?
薛遙知不敢再問太多,唯恐惹禍上身,她適才回答道:“一會兒月亮出來,保證月亮在你們的右邊,即可找到上山的路。”
“多謝姑娘。”青年頷首,然後細心的叮囑她:“如今天色將晚,姑娘也快些回家吧,近日蜜山夜裡不太平,姑娘切勿外出。”
薛遙知頓了頓,不動聲色的笑道:“多謝公子提醒,我家就在山下,先行離開了。”
“好。”青年忽然又問:“我瞧著姑娘麵善,與我多年前結識的一位小友很是相像,不知可否冒昧一問,姑娘姓甚名誰?”
薛遙知沒理,直接:“告辭。”
然後轉身就走。
青年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旁邊的師妹笑著問青年:“大師兄可是春心萌動了,平時可不見你如此不穩重,追著就問彆人姑娘芳名。”
“不可胡言。”青年平靜的說:“是那位姑娘,實在麵善。”
師妹便說:“那我追上去,去給你問問那姑娘,認不認識我們大師兄。”
“不必了。”青年說:“若是有緣,自會再見。趕路吧。”
幾人踏著夜色上山。
經此一事,薛遙知生怕再遇上修士,馬不停蹄的跑回了家裡,才鬆了一口氣。燕彆序在離開前,用木板刻了字,告知她他給她留了一道劍意,若是遇到危險可以保護自己,除此之外屋子外麵也布下了結界,但凡心懷不軌之人踏入,都會被陣法強行驅逐,之所以不是像之前那樣直接將屋子變消失,自然還是因為他想到薛遙知會帶她的小姐妹到家裡來玩。
所以在家裡,薛遙知是絕對安全的。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薛遙知都趕在傍晚前回了家,倒是沒有再正麵遇見彆的修士,不知不覺間,夏天也過去了。
沐青州的秋天不算冷,但風也吹得涼颼颼的,薛遙知忙著摘桃子、忙著釀酒、忙著去更遠的花城賣酒,抽空去探望容夫人的時候才知曉,容夫人又不知病倒了多久。
這一年以來,容夫人有大半的時間都纏綿在病榻上,身子時好時壞,反反複複,這些時候,容老爺和容朝幾乎都搬來了毓山的山莊陪她。
從各處請來的醫者甚至是醫修丹修,都對容夫人的情況束手無策。
薛遙知過去時,正趕上容夫人清醒的時候,她陪著瘦了一大圈的容夫人吃了藥,看著她睡下才離開。
容朝送她下山。
薛遙知看他臉色蒼白、眼下一圈烏青的模樣,忍不住說:“我不用你送,你還是回去多睡會兒吧。”
“不睡。”容朝看起來沒什麼精神,懨懨的說道:“一睡就做噩夢”
薛遙知好奇的問:“什麼噩夢啊。”
“不告訴你。”容朝人雖然蔫巴了,但嘴還沒有,還會賣關子。
“愛說不說。”薛遙知也沒多問。
容朝問她:“你這段時間都做什麼呢?好長時間沒見著你了。”
“我還是和往年一樣呀,摘桃子釀酒,然後之前不是得罪了漣水樓的少東家,就那個周耀祖嘛,我就和漣水樓的孫掌櫃說好了,結束交易,我也不會在湄水城賣酒。”薛遙知說著近些時日來平平無奇的瑣事:“所以我就去了花城,那兒還挺漂亮的,就是有點遠,我過去都得在那兒住一晚呢。”
“哦。”容朝漫不經心的說:“那你怎麼不去我家的酒樓賣,要不要我跟掌櫃說一聲。”
“不必了,要在你家酒樓賣我早就賣了,容家的酒樓不適合賣我的酒。”薛遙知認真的說:“這世上美酒千千萬,你們容家的鼎味樓裡美酒更是數不勝數,我可不想我辛苦釀出來的酒在鼎味樓裡被埋沒,我的酒,得去最適合它的酒樓。”
“自信一點啊薛蟲蟲,萬一彆的食客都很喜歡你的酒呢?”
薛遙知接著說:“另外就是,我可不想和你扯上金錢關係。”
“好吧。”容朝反應平淡,但問題很多:“隨便你,那你除了釀酒和賣酒之外呢,沒發生彆的事兒?”
“你到底想問什麼。”
容朝順坡下驢,立刻就說:“不見你提起那位燕公子,和那位坑蒙拐騙的公子呢,他們怎麼樣了?”
“燕彆序去雲水州了,鐘離寂不知道。”
“哦~”容朝拍拍手,聲音終於輕快起來:“那我就放心了,以後你再找人,可得擦亮眼,什麼小白臉什麼坑蒙拐騙的,可都要不得,就你這眼光,再找還是得本少爺給你把把關。”
“你是不是和我說過,我若是有了心上人一定要告訴你。”薛遙知說。
她記得是他們從碧水河裡爬出來,回毓山山莊的時候,容朝對她說過——那反正你要有心上人了一定要提前告訴我,讓我好有個準備。
——你要準備什麼?
——自然是準備也趕緊找一個,可不能讓你給比下去了啊。
容朝也想到了,他的腳步頓住。
薛遙知也停了下來,她彎唇,和容朝分享她的喜悅:“容朝,我有心上人啦,他很快就會從雲水州回來的。”
“哦。”容朝應了聲。
薛遙知還是選了燕彆序嗎?容朝倒是……也不意外,就是他怎麼想怎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