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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遙知已經完全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是晏溪山!是寥了宗!
一開始就是他們謊稱有秘境叫上了隔壁玄極宗的弟子不遠萬裡來到蜜山,寒時等人若是知情,也不會跑到後山去誅妖了,所以是晏溪山,他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灼華,什麼秘境,都不過是為了掩蓋他們真實目的的幌子。
在他們破殺陣的時候,晏溪山找到了藏在懸崖峭壁上的那株桃樹,他知曉這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而灼華也不在桃樹之上,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出劍。
薛遙知眼前有些發黑,她身形不穩,險些摔倒,卻見灼華身子一歪,往地上栽去。她連忙伸出手,想扶她一把,卻牽動了身上無數細碎的傷口,和灼華一起跌坐在地。
燕彆序大步走了過來,撈起她,再度為她輸送靈力:“知了,我得給你療傷,你跟我走。”
無鋒見灼華摔倒,他重重的放開寒時,跑了回來,抱住灼華,瘋狂的往她體內輸送靈力。白纖等妖見狀,也連忙抬手,將靈力渡給灼華。
無數不同顏色的靈力光芒交織在灼華的身上,卻皆如同石沉大海。
薛遙知攥住燕彆序的手,她看起來快哭了,清澈的鹿眼裡全是紅血絲:“我不走,你救救她,救救她。”
“灼華前輩的妖丹,已經沒了。”燕彆序一眼便看出了灼華的情況,他低聲說:“抱歉,我救不了她。”
薛遙知愣住,她與灼華不過幾麵之緣,須知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從小到大她經曆過無數次離彆,可她依舊會為每一次的生離死彆而痛苦。
她將臉埋進燕彆序的胸膛,肩膀微微聳動,似乎是在哭。
燕彆序伸手,想輕輕的拍拍她的後背,卻又見她後背上鮮血淋漓的傷口,竟找不到落手的地方。
也正是在這時,他忽然抬手,沉寂的誅雪劍飛向遙遠的天際,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劍上墜落。
無鋒感知到灼華妖丹的氣息,立刻朝著那人衝了上去,瘋了一樣的攻擊那人:“把灼華的妖丹交出來!”
薛遙知聽見聲音,從燕彆序懷裡抬起頭來,便見白袍染血的晏溪山,正持劍與無鋒打鬥。
薛遙知扶著燕彆序的胳膊站起來,她怔怔的看著晏溪山,忍不住喊:“晏師兄……”
晏溪山手微頓,目光掃向她,眼中泛出一絲驚喜,但無鋒步步緊逼,他也隻能專心應戰。
“他是我和你說過的那位師兄。”薛遙知輕聲對燕彆序說道,她說:“他曾是我遇到過最好的人,沒有他我可能已經在那個冬天被凍死了,可是現在,數年未見,他和我記憶中的那個人,不太一樣了。”
曾經善良溫和的青年,似乎變得冷漠了許多,這無可厚非,薛遙知也不免失望。她知道,沒有人會一成不變的。
遍體鱗傷、筋疲力竭的無鋒並非晏溪山的對手,白纖等人正以靈力在為灼華續命,無法去幫他。
薛遙知還未來得及出聲,燕彆序便幫她控製住了晏溪山,然後晏溪山便被衝上來的玄極宗弟子牢牢地控製住了。
無鋒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他顧不得太多,冷聲說道:“把灼華的妖丹交出來!”
晏溪山其實沒太明白眼前這一幕是怎麼回事,他在懸崖失去了薛遙知的蹤跡後,正要下山,便忽然感知到了一股他曾感知過的靈力——在離開宗門前,掌門千叮嚀萬囑咐,要他一定要取這妖女的妖丹,才能救瀕死的師叔。
晏溪山明白那桃花妖就在附近,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竟是在懸崖峭壁間找到了那桃花妖的本體,難以想象這樣一株龐大的桃樹,是耗費了多少年的時間,才艱難長成的。
樹木成精不易,但掌門的任務卻不容有失,且事關師叔性命,晏溪山不能心軟,他提著劍,輕而易舉的剖出了那桃花妖本體之上的妖丹,禦劍離開時,卻被一柄劍打落,便遇到了此種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