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秒,薛遙知重重的往他肩上的傷口一撞,她用了好大的力氣,撞得他幾乎是在下一刻就渾身卸了力氣,再度和她一起摔倒在地。
薛遙知一邊勉強爬起來,一邊咬牙說道:“你彆跟我玩這套!滾!”
她顫抖著手從懷裡摸出了一瓶止血藥粉,扔在鐘離寂的身上,頭也不回的轉身上山。
然而剛走了沒兩步,肩膀便被大力扣住。鐘離寂扣著她的肩膀,步步緊逼,她不得不後退,直到後背抵在桃樹粗壯的樹乾上,退無可退。
鐘離寂一字一句的對她說:“薛遙知,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治你傷腿與筋脈,你今日替我受了一劍,我們已經兩清!”薛遙知累極,可鐘離寂還一直在發瘋,讓她很是疲憊:“你放過我不行嗎?你再執迷不悟,彆怪我翻臉了!”
“你跟我哪來的兩清?!”鐘離寂掐著她的臉,逼迫她正視著他,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一樣:“從我看到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彆想跟我說什麼兩清!”
薛遙知眉頭緊鎖:“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呢?彆在我麵前發瘋!趕緊放開我!我要回家了!”
這話像是將鐘離寂的憤怒徹底點燃,他粗糙的指腹在她臉頰上留下道道紅痕,緊接著欺身而下,欲親吻她。
薛遙知被嚇壞了,她下意識的抬起手,想給他一巴掌,鐘離寂被她打了不止一次,早有防備,緊攥著她的手腕。
“往日裡是我讓著你,你以為你……”
話還未說完,薛遙知抬起她的另一隻手,重重的給了鐘離寂一巴掌。
鐘離寂的腦袋被打歪,他陰沉的看著薛遙知,掐著她的臉的手下移,落在了她細嫩的脖頸上。她的脖子上還有被靈刃割出的血痕,他的手收緊之時,恰巧便按在了那傷口之上。
難以忽略的劇痛與窒息感傳來,薛遙知漲紅了臉,額角溢出鬥大的冷汗。本能的驅使讓她想要掰開鐘離寂的手,但那不斷在她脖頸收緊的手,如鐵一樣難以撼動。
“我低聲下氣你不要我,那我就隻能這樣了,薛遙知,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他陰鷙的聲音落在薛遙知耳中已經模糊:“要麼愛我,要麼死。”
薛遙知被掐得說不出話來,眼淚不停的從眼眶中溢出,直到鐘離寂稍稍放鬆了力道,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暈眩感不斷從腦海中傳來。
“愛我!”他說。
薛遙知隻瞪著他,不吭聲。
“……哪怕是騙我呢?”他似乎低低的說了一句話。
薛遙知怕極,身體也已經到了極限,她聽不清鐘離寂又說了句什麼,便已經失去了意識,身子軟軟滑落。
鐘離寂愣了一瞬,被嫉妒與憤怒衝昏的頭腦終於徹底清醒,他慌張的蹲下身去察看她的情況:“薛遙知!”
她毫無回應,呼吸微弱。
鐘離寂緊緊的抱住她冰涼的軀體,不要命了一樣從枯竭的丹田中擠出靈力渡到她的身上,卻如石沉大海。
“對不起,對不起,你不要死……”他的情緒終於崩潰,滾燙的淚珠沒入少女脖頸間。
薛遙知已經感知不到了。
極度的疲憊讓她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中,可也睡得很是不安穩,她不斷的夢見鐘離寂掐著她的脖頸,說要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