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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嗡嗡……嘶……
耳側的嗡鳴聲，隨著蘇黎乘坐電梯往下越來越清晰。
下到九層塔一樓，蘇黎停下腳步，忍不住揉了揉耳朵，才發現那嗡鳴聲不是從外部傳入她的耳中，而是從她腦海中的精神網裡發出來的。
那嗡鳴聲格外有節奏感，一聲一聲響到最後，竟然逐漸與她的心跳同頻，急促又尖銳。
每響一聲，都好似有一雙無形的手，拉扯著她的腦神經，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她是身體出問題了嗎？
蘇黎晃了晃腦袋，加快腳步，想回到家讓艾德幫她檢查一下身體。
分化期快要到了，可一點都不能馬虎。
仿佛察覺到她的離開，不知名的嗡鳴聲加重，勾著蘇黎的精神力不放。
咦？
蘇黎沒走幾步，步伐便慢了下來，好像哪裡不對勁兒。
感覺聲調的頻率變了。
那個嗡鳴聲好似是在呼喚她？
呼喚著她繼續向下走……
蘇黎有些詫異，不明白自己為何能聽懂那不成調的嘶嘶嗡嗡的聲音。
往下？
下麵有什麼？
九層塔的建築，是上九層和下九層的相對結構。
難道是底下的樓層嗎？
蘇黎試著往負一樓的方向走。
怦、怦、怦……
腦海裡的嗡鳴，頓時變成了有力而又規律的心跳聲，一股看不見的絲線，一直緊緊的纏繞著蘇黎。
九層塔這種大佬遍地的地方，蘇黎不敢明目張膽的將精神力放出來，避開人群，閃身藏進角落，試圖尋找著心跳聲的來源。
她剛把精神力放出來，透明的絲線轉瞬又纏了上來，然後頭也不回的將其中一根精神力給扯走了。
蘇黎忙將剩餘的精神力收回來，眼睜睜看著那根細小的精神力，被扯著揚長而去。
“……”蘇黎。
這根精神力，她是收還是不收呢？
算了，就這樣吧。
也不用她專門再去找了，直接跟著那根精神力走就行了。
蘇黎把光腦裡的身份信息抹去，置入艾德設計的隱藏病毒，暫時蒙蔽九層塔的身份驗證係統。
這樣哪怕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也查不到她的頭上。
不過她的動作要快點兒了。
不管下麵吸引她的是什麼，蘇黎都不打算搞出什麼大動靜，免得被九層塔管理層注意到。
隨後蘇黎走到負一樓的交易所，負二樓的擂台賽，負三樓的拍賣場……
直到九層塔的最低層——負九樓，她的那根精神力終於不再動了。
這裡是九層塔的倉庫，唯一一個非營業場所的樓層。
蘇黎隻聽說過，並沒有真正的來過這裡。
不同於其他樓層的燈火通明，許是沒有什麼人來，負九樓並沒有打開走廊上的燈光。
蘇黎視力極好，有沒有光對她來說區彆不大，她刻意隱藏身影，小心地走在錯綜複雜的走廊上。
兩邊都是被鎖上的房間，根據房間門上掛著的牌子，可以推斷出存放的是哪個樓層的東西。
奇怪的是，到了負九樓，那個心跳聲反而消失了。
蘇黎隻能一間一間的尋找。
突然，頭頂的燈光亮了起來，蘇黎聽到了微弱的腳步聲，明顯是衝著她這個方向來。
前麵是這條走廊的儘頭，往後的話，腳步聲已經快轉到了這個方向。
蘇黎前後左右看了看，隨後將目光鎖到上方，乾脆一躍而起，消失在其他人的視線裡。
沒過多久，轉彎處便出現了兩個人，蘇黎頓時放輕了呼吸。
視線跟著兩人的腳步移動，隨後便看到他們打開了走廊儘頭的最後一個大房間。
蘇黎沒有跟上去，反而立刻撤了出去，到一個相對較遠的位置，將自己藏得更嚴實，一點兒氣息都不敢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