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小心壓製著咒靈的動作,以免不小心傷到白嫩可愛的幼崽,不過他隻是動了動念頭,就驚訝地感受到咒靈傳遞來強烈的恐懼情緒,有股力量在他之前就壓製住了咒靈的動作,僅僅是一絲氣息的出現,就讓咒靈戰栗著動彈不得。
不敢動,不敢動。
這個發現讓夏油傑看中原中也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審視的意味,而中原中也一無所覺,騎在咒靈身上感覺無比良好,甚至想就這麼出去飛一圈兜兜風。
不過他這個念頭隻腦袋裡閃了一下,下一秒就被樓梯口二葉亭鳴的聲音給打了回去。
“中也,下來。”
二葉亭鳴其實不覺得神明幼崽揉搓揉搓咒靈會有什麼危險,特彆這還是在橫濱的土地上,地脈的天然壓製足夠讓中原中也對咒靈為所欲為。他隻是考慮到地脈這個直升機媽媽的脆弱心理,覺得不好的勢頭還是及時扼製為妙。
因為幼崽玩了又臟又醜的蟲子而被地脈吵得晚上睡不著覺這種蠢事,剛擺脫了我妻善逸的二葉亭鳴一點都不想體驗。
“好……”中原中也不情不願地最後摸了把酷炫的大甲蟲,從咒靈背上跳了下來。夏油傑感覺那股壓製著咒靈的力量隨之一鬆,立刻鬆了口氣把嚇得瑟瑟發抖的咒靈收回去。
雖然這隻是一隻二級咒靈,但也是他忍著那股臟抹布的味道吞下去的東西,要是太輕易被玩壞掉了,他為此消減的食欲不久沒有意義了嗎。
夏油傑想著,臉上掛上了個笑容,抬起手對著二葉亭鳴揮了揮,“鳴先生,好久不見。”
他無比自然地把稱呼改成了更親近的那種,二葉亭鳴對人類的稱謂親疏並不敏感,點點頭道:“大老遠趕來辛苦你們了,地獄的人不能在現世停留太久,那邊想儘量不要浪費時間。”
他一邊說,一邊又拍拍跑到自己身邊的中原中也,“對了,你們還沒見過吧,這是中原中也。嗯……雖然現在中也的年紀不大,不過他以後會是橫濱這塊土地的神明。橫濱沒有咒靈作祟也都是多虧我們中也的力量壓製,給你們減少了不少工作量,要好好感謝他哦。”
為了從小培養中原中也作為神明的自我認知,二葉亭鳴並沒有對中原中也隱瞞過他的真正身份,調養身體的同時也引導中原中也積極跟地脈的意識接觸,如果是像五條悟和夏油傑這樣屬於神秘側的人,他也會直接告知對方中原中也的神明身份。
因此中原中也被二葉亭鳴推出來也不怯場,挺胸抬頭地說:“沒關係,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哎呀,失敬失敬,原來是神明大人啊!”五條悟興致勃勃地湊到中原中也麵前,不知道從哪摸出來個棒棒糖,還像模像樣地對著中原中也拍手合掌,“請神明大人收下我的供奉,保佑我能買到喜屋的超級限定夢幻紅豆沙大福吧!”
喜屋是橫濱的老牌和果子店,招牌的紅豆沙大福一天限量一百盒,五條悟買了好幾次都因為種種原因錯過,為此背地裡跟夏目漱石狠狠告了咒術界高層一狀,要異能特務科的(未來)同事們一定不要忘記徹查咒術界強迫未成年人超時勞動的問題。
他和傑還是青蔥美好的青少年,為什麼就要全國各地九九六出差,連去買個零食的休息時間都不給他。
貓貓委屈,貓貓要背地裡告黑狀。
中原中也對著五條悟手裡的棒棒糖誠實地咽了咽口水,但還是忍痛拒絕了五條悟的祈禱,“點心什麼的你早點去排隊就能買到啦,我現在還沒有正式上任,不能隨便收信徒供奉的。”
PaPa告訴他,土地的神明要像獅子一樣勇敢地守衛自己的領土,土地的繁榮才是神明真正的榮譽,人類的信仰供奉不過是外在裝飾,看著漂亮,卻會讓自由的獅子變成動物園裡的大貓。
中原中也見過動物園裡的獅子,趴在籠子裡垂頭喪氣的,一點也不酷。
“誒——”五條悟發出失望的聲音,下一秒被夏油傑拽住領子拎起來,近來對他越來越不客氣的摯友丟給五條悟個求您閉嘴的眼神,又彎下腰對中原中也道:“你好,我叫夏油傑,這是我的搭檔五條悟,我們是咒術師……嘛,咒術師就是拔除一種叫做咒靈的怪物,保護人類不受傷害的職業,還請你多多指教啦。”
夏油傑說著,又指了指身後的大包小包,“我們剛剛從京都回來,那邊有家點心店的栗子羊羹做得超好吃,你要不要嘗一嘗?”
他姑且相信了二葉亭鳴的話,既然如此跟神明搞好關係沒有壞處,萬一以後他跟悟真的倒大黴被高層算計了沒躲開,那在神明的庇佑下至少有個地方做安全屋,不至於被追得東躲西藏無處棲身。
中原中也聽到栗子羊羹眼睛一亮,又問道:“那我可以分給龍之介和小銀一起吃嗎?”怕夏油傑不答應,他又趕忙解釋道,“我們都吃的很少,一起吃一塊羊羹就可以啦。”
他對夏油傑比了個一,腦袋裡計算著一塊栗子羊羹該怎麼分三塊。
小銀那麼瘦要吃最大塊的,龍之介是他的弟弟也要吃多一點,嗯……他就忍痛少吃一點好啦,誰讓他是哥哥嘛。
夏油傑大方道:“沒關係,吃多少都行,悟買了很多。”
多到讓他覺得五條悟未來肯定會得蛀牙和糖尿病。
……
“我說幾位……”繼國緣一站在樓梯口,看著下麵的幾個人提醒道,“吃飯了,你們要不然邊吃邊聊?”
自帶通透世界的眼睛掠過了已經見過麵的二葉亭鳴和中原中也,落在了五條悟身上,跟那雙天空般藍得透明的眼睛對視片刻後,繼國緣一說道:“你要多吃一點,不然(眼睛)會營養不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