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叔叔看起來傻傻的誒。”
中原中也踩著凳子,探頭探腦地從窗戶往房間裡張望——大人們都不在,隻有二葉亭鳴從外麵帶回來的男人在房間裡麵待著。
人是前兩天帶回來的,還有好幾個穿著藍色衣服的叔叔陪著一起,為首那個叫做“羽張迅”的叔叔又好看又溫柔,還從口袋裡掏出了巧克力給他吃。
羽張迅帶巧克力主要是為了應對長期出任務不吃東西導致的低血糖,說實話看到二葉亭鳴家裡還有小孩子讓他更加擔心,試圖說服二葉亭鳴把迦具都玄示交給他。
雖然二葉亭鳴說是迦具都玄示已經不是赤王不會再掉劍了,可是那大變活人又突然昏迷的操作實在過於迷惑,羽張迅就是想相信他都沒辦法說服自己。
二葉亭鳴搖搖頭拒絕道:“他待在這裡意識會更穩定一些,東京的能量場太亂,很容易把他真的搞成傻子。”
羽張迅在鳴屋守到迦具都玄示從昏迷中蘇醒,醒來的迦具都玄示卻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對外界的意識毫無反應,身體僵硬得像塊木頭,眼睛飄忽無神,丟了魂魄似的長久而沉默地神遊。
有點傻乎乎的,又有點骨子裡透出的凶悍暴戾,叫芥川銀一看到他就覺得有些害怕,從來不肯參加男孩子們貓貓祟祟的探險活動。
二葉亭鳴沒跟幼崽們說迦具都玄示的身份,把他丟在房間裡也不讓他們隨便靠近。
但是他把迦具都玄示帶回來之後就身體不適直接在床上躺平了,無暇看管幼崽們是不是偷偷摸摸在迦具都玄示的房門外探頭探腦,隻能召喚出本體寫上【中原中也、芥川龍之介、芥川銀、織田作之助禁止入內】,撕下紙頁往門上一貼,他們就是想進去也進不去了。
於是突然被歸類進幼崽的織田作之助告訴小朋友們二葉亭鳴是在外麵偷吃才會得腸胃炎,連著煮了好多天什麼都不加的白粥給二葉亭鳴吃。
白粥聞起來就沒有味道不怎麼好吃,中原中也一邊譴責二葉亭鳴的偷吃行為,一邊在心裡同情了他一下。
就一下下。
然而事實上二葉亭鳴連白粥都吃不下去,如果可以選他寧願跟之前被織田作之助撿回來時候那樣掛葡萄糖——他本來就餓得快饑不擇食了肚子裡空得發疼,又強行吞了一柄達摩克裡斯之劍下去,不是一個體係的能量引發了劇烈的排斥反應,赤之王劍在他的本相裡炸得火星四射。
跟王劍一起吞進來的迦具都玄示隻在本相所在的層麵走了一圈又被吐了出去,人類的存在形態不溶於那個層麵,倒是王劍和他身上王權者的部分被二葉亭鳴用力晃蕩了晃蕩從他靈魂裡晃了出來,整個操作過程類似於化學上的溶解再結晶的提純操作,吞進去再吐出來的就是乾乾淨淨純人類的迦具都玄示了。
唔……就是可能稍微提純得過頭了一點,碰觸了人類不該碰觸的層麵免不了有點後遺症,吐出來之後迦具都玄示的意識跟肉/體混亂到不知道該怎麼在現實層麵運作,陷入了神遊飄忽的狀態裡。
這個問題不大,隻要把常暗島上的與謝野晶子帶回來,讓迦具都玄示瀕死一次再原地複活,他的意識就會在死亡的外力壓迫下跟肉/體再次匹配,稍微靜養幾天就能跑能跳能拆家,可以接著帶領煉獄舍搞事情了。
甚至他的氏族都不會因為他的退位而縮水多少,除了外圍的小嘍囉會有比較大的變動外,煉獄舍真正的核心成員全都是被他的個人魅力所吸引而宣誓效忠,最多就是損失些地盤,不會傷筋動骨。
而且由此產生的混亂是政府要處理的問題,二葉亭鳴願意搞定達摩克裡斯之劍已經很夠意思了。
畢竟對他來說吞進去的王劍和赤之王的王權才是真正的大問題,這東西劈裡啪啦炸了快一個禮拜了都沒消停,得虧是被他丟進了最裡麵的世界廢墟裡,炸得再劇烈也就是聽個響難受一陣子,要是在現實中這麼炸一波,一兩座城市就得消失在地圖上了。
肚子好難受……
二葉亭鳴捂著肚子痛苦地翻了個身,臉皺成一團眼尾掛著點生理性的淚水,眼圈紅紅的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王劍跟王權就不是他一本書該吃的東西,難吃又不好消化搞得到他現在還在反胃,感覺舌尖發麻舌根發苦仿佛要被那股子辣到惡心的味道醃進骨髓裡,身體本能地讓他想把不該吃的東西給吐出來,並不是很想去消化這種難吃又惡心的東西。
但這的確是他能消化掉的東西,不然他也不會那麼果斷地一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