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劉媽送飯進去,看到白嬌神采奕奕的,根本不像剛才暈倒過。
也不知道又想整什麼幺蛾子!
她心裡那麼想,麵上卻堆滿笑容:“白同誌,你先吃口飯吧,首長剛才說你洗完澡都暈倒了,還說叫醫生過來瞧瞧,我看你精神頭這不還蠻好的嘛,這醫生就不用……”
叫醫生?
白嬌立馬喜不自禁,看來這個男人隻是表麵冷淡,內心還是蠻會關心人的嘛。
白嬌這隻狐狸精本精,說她病她就喘,立馬捂著胸口表現出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
“劉媽,快,把飯放下,先叫醫生過來!”
“我胸口疼,咳咳咳……”
“你怎麼還不去呢,你想說什麼,你彆跟我說話,不要害我情緒波動啦!”
“哎呦,人家呼吸都有點困難啦……”
“……”
劉媽憋得臉都黑了,忍了又忍,才按捺住罵人的衝動,下樓叫醫生去了。
醫生沒過多久就來了。
然而診斷後,說白嬌身體沒啥大礙,先前暈倒,大概沒吃飯犯了低血糖,平時好好吃飯,注意補氣血就行了。
劉媽給了白嬌一個眼神,哼,繼續裝。
白嬌熟視無睹,她想想也知道是剛剛吸納了那男人堪比靈氣的氣息,才掩飾了身體原本的不足。
但是白白錯過一個讓那男人關心照顧的機會。
白嬌非常不爽。
等劉媽送走醫生回來,她就開始嬌聲嬌氣地挑剔飯菜。
“劉媽,剛才醫生說的你都聽見了吧,他讓我好好吃飯,好好補氣血,可你看看這飯菜,油水都比不上食堂吧,看看這湯,清得連個油花都看不見,你不會把飯煮熟,就拿筷子滴了兩滴在裡麵吧?”
她把碗一放,不吃了,“這清湯寡水的怎麼保障我營養,怪不得我會暈倒呢,原來都是你搞的鬼!”
劉媽氣得手都哆嗦,季家再怎麼說生活條件也比普通人家好多了,每頓就算沒有山珍海味大魚大肉,葷菜素菜也一樣不少。
隻不過今天首長回來想吃點清淡的,劉媽看他風塵仆仆必然沒有什麼胃口,才煮了一鍋清湯掛麵。
雖然清湯,但也臥了兩個荷包蛋,香油用的是少,可也不至於看不到油花。
首長工作那麼辛苦,季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她再怎麼樣也不會在做飯上偷斤減量。
一個鍋裡做出來的飯,這後老婆吃的跟首長和小裴一模一下,要說不一樣的地方,也隻有她出於私心,少夾兩塊肉,或者少挑一筷子麵條罷了。
沒想到就換來這後老婆顛倒是非,無中生有,睜眼說瞎話,居然還把自己暈倒的鍋不分青紅皂白扣在她頭上!
這不是存心找茬是啥!
劉媽氣得話都說不利索,腦子也不清楚了:“白同誌,你,你要是不滿意,咱們在首長麵前說道說道?”
白嬌:“??”
她之前身體問題解決不了,迫不得已留在這裡,現在身邊就有那麼個千年難遇的唐僧肉,人形大補丸,她是說什麼都不會走了,既然不走了,那就該考慮考慮以後的生活了嘛。
首先這飯菜就得合自己口味吧?
她不過借題發揮讓劉媽以後做飯聽自己的,沒想到這保姆依舊改不了蠢笨如豬,在彆人家裡做事,不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還想把事情鬨大了?
白嬌摸摸自己這張嬌豔的臉,是她長得太麵善,太好欺負了嗎?
她眨巴了下眼,嬌媚一笑:“好啊,那就說說你怎麼欺上瞞下,勸我那便宜繼子讓我給他保密今天發生的事?”
劉媽:“…………”
樓下。
季礪寒坐在那裡,隻語氣平平地問了幾句話。
季裴就知道果然被後媽賣了,賣了……好惡劣一女的!
他不由神情僵硬,出了一身冷汗。
他爸是誰,他是真正上過戰場的人,一向麵容冷硬,不苟言笑,坐在那裡不必再刻意做些什麼,就已經不怒自威。
季裴沒兩個回合就全招了。
原來今天高級餐廳那頓飯,請客的人是他,掏錢的人也是他,他兜裡除了請客花掉的六十塊,還剩下不少錢。
這麼多錢從哪來的呢?
事情就要說到他跟兩個同學也是好哥們劉宏星、馬帥軍,三個人都因為家裡或管教嚴格或不寬裕,手頭都沒啥零花錢,看到有人練攤發財,一個比一個心癢。
哥三兒一合計,就打算做筆買賣,至於做啥買賣,無非關係衣食住行!
馬帥軍家裡最窮,致富的願望最強烈,腦子也最活絡,他想倒賣時下街頭小年輕爭相模仿的喇叭牛仔褲,可惜受限於本金和進貨渠道,於是提議賣門簾,大夏天的人們為了涼快基本上大開房門,家家戶戶可不就需要一道門簾。
現在大多數的門簾不是布門簾就是竹門簾,布門簾能防蚊卻不透風,竹門簾透風也透光,卻因為本身材質問題,進出門一點都不方便。
馬帥軍就想賣一種既防蚊又透風還又輕便的門簾——用他的話來說,改開了,大夥兒一窩蜂都想賺錢,可發財的多,虧本的也不在少數,他們要想發財,那必須有自己的特色!
三個人此時都不懂經濟,更不知道什麼核心競爭力,但該明白的道理還是明白的。
馬帥軍這麼一說,劉宏星就想到用塑料網紗做門簾,甚至連夜繪了圖紙,可卡死在了原材料上。
這時候季裴的作用就來了。
季裴托人找到了省會唯一一家生產窗紗的專業廠,人家看在他爸的麵子上,直接給了他兩卷沒加工的窗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