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有這樣一個女兒。
照打不誤。
既然白嬌提出要求,也不是什麼觸碰原則性的事情,還是在明麵上,季礪寒必然會儘力滿足。
飯後他就帶白嬌來到了書房,然後拉開寫字台的抽屜。
裡麵放著一疊錢,也放著一張去學習班專修英語的介紹信。
季礪寒攤開手:“需要多少自己拿。”
然後就見她看也沒看那張介紹信一眼,直接抓起了一疊票子。
這失憶夠徹底的……
白嬌一心數錢,沒發現男人神色出現過變化,十,二十,三十……兩百。
她抬頭:“不夠,這都不夠買輛自行車吧!”
當然不夠了,重點又不是為給她這錢。
季礪寒讓她把錢放回去,重新找出一張折子:“家裡隻有這些了,你看著花。”
整整兩千塊!
白嬌笑眯眯的:“謝謝季大哥!”
說完轉身就走,一點不耽誤出門花錢。
季礪寒還有件事,從後麵叫住她:“你最近跟劉媽相處的怎麼樣,她在家裡做事行不行?”
嗯,啥意思?
這是想辭掉劉媽了?
白嬌稍微想想就明白了,這種地位的男人心思深著呢,並且沒有一個不是人精,他平時可能在誰眼裡都寬容大度,但有誰真敢不知死活觸犯到他的底線利益,可能死都不知道死的。
她那便宜繼子昨天出事,他昨晚上回來,上樓到她房間之前,劉媽完全有時間向他彙報便宜繼子犯的事。
顯然劉媽沒有那麼做,選擇了隱瞞。
這種人精稍微想想就猜到了,劉媽或許以前也犯過類似毛病,隻不過未足輕重,他沒計較,如今便宜繼子涉及到的是錢這種敏感話題,他還能容忍嗎?
但他為啥不自己動手,直接把人辭掉,反而過來問她的意思呢?
白嬌就笑了:“劉媽啊,不挺好的嘛,有什麼問題嗎?”
她裝傻一向可以的。
季礪寒在她臉上沒看出絲毫言不由衷,仿佛她跟劉媽之間沒有半點衝突矛盾。
他於是簡單地結束了話題:“沒事。”
白嬌就走了。
白嬌才沒那麼傻,季礪寒不想沒有真憑實據,光靠心裡那點猜測就把人辭掉,落下一個苛刻薄情的名聲,巧了,她向來也不做落人口實的事。
她一個剛進門的,人家一個在家裡伺候好幾年的老人,她敢信她今天把人攆出去,明天整個大院都會把她白嬌傳得有多不堪。
哪個地方都不缺藏汙納垢!
再說她現在把劉媽拿捏的死死的,有什麼好急的。
至於劉媽背後怎麼罵她,她敢在她麵前罵嗎,不還得乖乖伺候著。
白嬌要出門,季礪寒也要上班去了,季裴突然跑出來:“爸!”
“說。”
“昨晚上爺爺那邊打電話過來了?他老人家沒事吧?”
白嬌才想起這個事,就聽季礪寒說:“虛驚一場,你爺爺熱感冒導致的炎症,不太礙事,過段日子我有時間,帶你們回去一趟。”
你們?
這個們是包括了她嗎?
白嬌還挺期待的,希望老人抱著多子多孫的想法,晚上給她和這男人隻準備一條被子!
季礪寒莫名有點耳熱,看了白嬌一眼。
季裴也莫名其妙看了白嬌一眼,然後透露了他真實意圖。
“爸,白姨這是要出門嗎,我也想買幾本書,買點文具……”
白嬌:“我不去圖書館!”
季裴急忙喊:“爸!”
季礪寒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然後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對白嬌說:“你想去哪兒買東西,我今天把司機全天派給你,你就順便帶季裴去吧。”
一旁等待的司機不由挺直了背,眼裡露出了極度的詫異,誰都知道他們首長一向公私分明得很。
汽車是上麵給首長專用的,首長就從來不做私用,彆人家有的首長原則性也強,也不這麼做,但管不住夫人或者孩子跟司機打點好關係,讓司機偷偷把車開出去。
這其實也人之常情,水至清則無魚嘛。
但在季家不存在。
今天首長居然主動張了這個口。
他不由又看向新夫人……新夫人確實好漂亮,漂亮的還很稀缺……
然而彆人那麼想,甚至把這看做殊榮,白嬌卻表情差點沒繃住。
這男人這是跟她講條件!
讓她坐小汽車的條件就是帶上他家那個麻煩鬼!
白嬌好氣,當她看不出來那個麻煩鬼非要跟著想圖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