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暗流湧動,白嬌突然放下雜誌插話進來,“什麼異性絕緣體,季大哥,說你嘛?”
她言笑晏晏,狐狸眼都笑彎了。
季礪寒莫名臉上一臊。
吳倩看白嬌一眼,忍不住道,“白同誌你不知道,你的季大哥上學時候,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是我們學校出了名最有前途的好學生,不過偏偏……最招女同學喜歡,他卻……”
白嬌突然打斷,一臉嬌憨,“也包括你嗎?”
她突然想起來,“你剛才說你媽因為什麼耿耿於懷,才會對我心有芥蒂,我沒聽清楚,到底因為什麼呀,還能遷怒到我這個最最無辜之人身上了?”
心知肚明的事猛然間被她問出來,吳倩臉上都有些發燙。
白嬌卻不依不饒,“我知道我男人招人稀罕,但有些人就因為稀罕他從而對我產生惡意,還不讓人消停,那我可不能輕饒了。”
她轉頭問季礪寒,“我說的對不對呀季大哥”
季礪寒似是安撫一般拍了拍她抱著他胳膊的手,點頭道,“對。”
白嬌滿意了,接著看雜誌,沒事人一樣,“那你們繼續聊吧。”
於季礪寒而言,沒什麼好聊。
他站起來就打算送客了。
吳倩低著頭,因為白嬌的一番話,她臉上一陣陣發燙,同時心緒難平,幽怨地看了季礪寒一眼。
季礪寒便不願意把人送到門口了,他站在原地,語氣平淡,“不送。”
吳倩眼眶一熱,差點落淚。
本該就算維持著尊嚴也該毅然決然地轉身離去,但到底心有不甘,不甘心曾經她厚著臉皮把一封封情書塞進他課桌,他轉頭就換了座位,不甘心她問為什麼,他拿沒有心思敷衍,不甘心飛蛾撲火,卻在他心裡留不下半點漣漪。
她忍了又忍,站在原地沒有動,直勾勾看著他道,“你跟舒儀還有沒有聯係。”
緊跟著又說,“看來你也不是沒有心思,是還是喜歡這種嬌氣的女人。”
嬌氣的女人
說他前妻呢
白嬌剛聽了個頭,外麵突然熱鬨起來,簡直敲鑼打鼓一樣人群都擁擠進門,“老季,老季,你家的小媳婦兒呢”
“在這兒呢,在這兒呢”
人都湧到了白嬌麵前,白嬌還沒反應過來,兩個穿著公安製服的人就一臉矜持地詢問,“請問您是白嬌白同誌嗎”
季礪寒已不動聲色來到白嬌身後,輕輕攬住了她腰肢。
白嬌回望他,唇角勾了勾,表示沒事,她應道,“是的呀。”
對方道,“您前幾天乘坐火車過來的時候,是不是識破人販子,解救過一個這麼大小的小男孩。”
看來人家家人來登門道謝了。
白嬌這邊剛點頭,一對年輕的夫妻抱著一個小男孩就擠過來,“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嘴裡不斷叫著恩人,感激之情無以言表。
白嬌雖然覺得自己大功無量吧,但接受這種跪拜可是會折壽的,她忙退後。
也幸好老爺子和季裴都趕到了,過來趕緊把兩個哭成淚人一樣的年輕夫妻扶起來。
左鄰右舍嘖嘖稱奇,當初吳嬸四處散布季家這個小媳婦兒除了長得好看,什麼用都沒有,人家沒用嗎人家悶不吭聲地當了雷鋒,和人販子鬥智鬥勇,挽留了一個家庭。
這種好人好事足夠讓人刮目相看,津津樂道。
人們一個勁兒地衝老爺子誇讚他這個小媳婦兒。
老爺子也是臉上有光,與有榮焉。
“老季”
然後肩頭挨了一巴掌,他抬頭看去,頓時喜形於色,“何大頭!”
原來這何大頭是白嬌從人販子手裡救下的那個小男孩的爺爺,也是老爺子生死與共過的戰友,隻不過當年分彆就失去了聯係。
時過經年,兩人都染了白發,成了兩位滄桑老人。
兩人激動地擁抱在一起。
群眾又是一陣唏噓,但不便再打擾下去,漸漸散去。
吳倩眼神複雜,再不甘心也離開了。
從頭到尾,也沒得到季礪寒半分關注。
兩家人都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淵源,坐下來免不了暢談一陣,原來何大頭他們家早些年就定居花城,這次兒子兒媳帶著小孩回來看望孩子姥姥姥姥爺,路上兒媳去了解手,孩子爸粗心大意,一不小心就把孩子弄丟了。
為此全家心急萬分,不惜動用各種關係找孩子,可就是怎麼找都找不到,兒媳怨恨丈夫,甚至起了離婚的心,眼看一個家都要散了。
也就是這時候突然收到信息,說孩子找到了。
何大頭這才攜帶全家上門感謝恩人。
白嬌聽到這何老現如今就在花城軍區,而兒子在花城對外貿易公司任職,頓時眼睛亮了。
也沒藏著掖著,就透露道,“我過兩天正打算去花城一趟。”
何大頭的兒媳立馬握住她的手,看著她比親人還親,“那太好了,你能來花城我們全家都歡迎,到時候一定好好招待。”
季礪寒看著白嬌,眉頭輕輕動了下,從來沒從女人嘴裡聽說過,她有去外地的打算。
她去做什麼,為了新生意還是單純遊玩,那又為什麼從來沒跟他提過。
他心裡隱約泛起些複雜情愫。
老爺子這邊熱熱鬨鬨,吳家清冷至極,才幾天功夫,吳嬸和吳英英連家門也不敢出了,出去彆人眼神都不對,趕上白嬌這又出了一把風頭,彆人少不了拿她們家做對比。
以後進進出出還要做鄰居……
吳嬸這時候才想起後悔。
吳倩終於回來。
吳嬸連忙問,“咋樣,礪寒怎麼說,他家那個小媳婦兒沒有故意為難吧”
吳倩像個失魂落魄的木偶人,吳嬸半天沒問出來隻字片語。
她忍不住生氣了,“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天天擺著一臉死人樣給誰看呀,季礪寒腦子有毛病才會喜歡你這種……”
還是吳英英心疼大姐,趕緊拉住她媽。
吳嬸扭頭又罵開,“你也彆碰我,你也是個沒出息的,被人家那小媳婦兒坑多少錢了,都有臉當家賊了,真是白養了你……
吳英英大氣不敢出。
吳倩仿佛再也聽不下吵鬨,扭頭拉開門就走了。
吳嬸更氣了,“有臉走,還不是為了給你出口氣,家裡才鬨得這樣!”
注定有段時間安寧不得了。
季家,晚上老爺子把何大頭一家全部留下招待,菜是最好的,酒也管夠。
季礪寒滴酒不沾,尤其經曆上次那件事。
白嬌卻被何大頭的兒子兒媳連著敬了好幾盅酒,她也喝了點,一來盛情難卻,二來老爺子放話了,讓何大頭一家務必多住幾天。
這樣他們回時剛好方便帶白嬌一起走,路上也有安全保障。
白嬌雖然不存在安全問題,但想想南方屬於何老的勢力範圍,她往後行事多少方便,心裡也是蠻高興的。
以至於不小心多喝了點。
老爺子直誇自家媳婦兒豪氣。
何大頭也是不停拍手稱讚。
季礪寒禁不住一眼一眼看向白嬌,他從前對女人身份有所懷疑,但始終找不到證據,有時也胡思亂想,她更像一隻古靈精怪的狐狸精。
精怪可以喝酒嗎,就不怕露出尾巴?
眼見女人麵色紅潤,眸中愈發瀲灩,他不由自主站起來,找了個借口帶她回房。
何大頭說,“還是礪寒心疼媳婦兒。”
老爺子十分讚同,以前他看兒子優秀是優秀,但性子太過冷淡,生怕他婚姻不順,果然就不順……第一樁婚姻女方說是留戀國外生活,不願意回來了,其實還不是在他這兒被傷到了,不願意再麵對這麼個冷冰冰的人……
現如今他心裡石頭終於放下,兒子不是不會動心,是沒有遇到合適的人,白嬌就很好,嬌氣但不是不分場合不可理喻的嬌氣,活潑但也不過分吵鬨,心裡有主意,做事有章程,還有那麼一絲霸氣能壓得住兒子。
老爺子對這個兒媳婦的滿意程度可見一斑了。
而且,看起來兒子終於會心疼人了。
他樂得哈哈大笑,“不用管他們,我們喝我們的。”
房裡,白嬌被男人扶到門口,突然不乾了,借著酒意伸出兩隻胳膊就說,“要抱抱。”
季礪寒看她是真醉了,臉上閃過一抹無奈,俯下身,在她腰上的手收緊力道,另一隻手臂從她腿彎下麵穿過,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女人很輕。
在他懷裡小鳥依人一般,讓人打心底生出憐惜和保護之情。
他不禁又看她一眼。
她喝過酒,小臉水嘟的,一雙狐狸眼流露出來一點媚意,嘴唇比平常更加飽滿水潤。
他看著她,她也眯眼看著他,眼神迷離又勾人。
季礪寒心頭突然點了一把火,喉間有些癢意,就像羽毛在不斷騷弄,騰升起的衝動也有些克製不住。
看完電影那天晚上,她抬著一張小臉說人家電影上親親,她卻還不知道接吻的滋味,他那時的感覺就如同現在。
想要接吻,想要親吻她。
那天嘈雜擁擠的人群最終讓他保留了一絲理智,他吻得克製而含蓄,今天卻怎麼也熬不住了。
到了床前,他沒將人放下,而是坐下就那麼抱著她,手掌從她後背滑到了後腦勺,輕輕扣住她後腦勺,迫使她下巴微微抬起來,就俯身親吻上那如花瓣一樣飽滿仿佛要綻放的嘴唇。
白嬌心裡一驚,酒也醒了大半。
這男人竟然主動親吻她
他嘴唇有那麼一絲涼,仿佛沒吻過女人一樣,先是試探的碰觸上來,似乎感到觸感美好,竟然輕輕吮了起來,還嘖嘖有聲。
看起來也是知道享受的呀。
白嬌被親得迷迷糊糊,心醉魂迷,勾住男人脖子就更親昵地貼上來,指尖不忘劃過他側臉,摩挲到喉結。
女人主動起來,加上溫柔的噯撫,季礪寒被激得渾身上下都麻酥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