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礪寒扶過把手,“我帶你。”
女士自行車整體框架相對偏小,座也低一些,對男人的大長腿非常不友好。
季礪寒卻連眉頭也沒皺一下,依舊坐的端正,騎的也很穩。
男人襯衣下麵腰身緊窄。
白嬌饞的直流口水,一上車就伸出胳膊抱住,隔著薄薄的衣料,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和那緊繃的肌肉線條。
季礪寒說,“這附近還有個地方適合賣衣服,就在前麵市場,你明天過去交上兩毛錢管理費,在兩棵樹中間扯根繩,把衣服往上一掛就能賣貨,沒人會攆,相對來說……唔。”
他突然輕哼出聲。
白嬌鑽進他襯衣裡繞著腹肌打圈的手指停下,“怎麼啦?”
季礪寒,“……不要碰。”
白嬌不舍地伸出手,季大哥,你可……真敏感。
季礪寒耳朵尖都紅了。
白嬌真懷疑他是處,可又想起那個吳情說季礪寒,說他看來還是喜歡嬌氣的女人,又懷疑他不是因為敏感,是那個嬌氣的女人也在他身上這麼點過火。
白嬌想想就醋的不得了,她還沒吃到的男人,都不知道曾經在彆的女人那裡又是怎樣一副彆樣光景。
她蠻橫地解開他一顆扣子,把手全部放了進去。
委碗窯倒吸一口潔氣王上不穩羊占把車騎到溝甲學礪寒倒收一口涼氣,於上不穩,差點把車騎到溝裡。
他道,“…你,我生氣了。”
“可是我冷!”
季礪寒頓時沒話說了,他感覺她不像冷,像不知道從哪裡突然來的逆反心理。
他拉扯大季裴,工作忙碌之餘瀏覽過不少國外的育兒書,知道這種時候大聲斥責往往適得其反。
便溫聲道,“那你放著吧,不過取暖可以,不要亂動。”
他小聲警告,“會出事故的。”
白嬌明明有氣,聽到這話差點笑了,“我知道,我也不想被你摔溝裡。”
季礪寒稍稍鬆口氣。
但女人注定不叫他省心。
下一秒她問,“你前任也像我這樣,在你身上取過暖嗎?”
“前任?”“前妻。”
白嬌非常不甘心的說出這兩個字。
季礪寒倒是沒有猶豫,“沒有。”
白嬌好奇心起,另一隻手輕輕遊離在他後背,那她有沒有這樣摸過你?
季礪寒頭皮酥酥麻,“……不要碰。”
“有沒有呀?”
“……沒有的。”“那親親呢?”
季礪寒不說話了。
白嬌想掐他一把。
季礪寒突然道,“白嬌,我們離婚就已經沒有任何來往,也沒有任何聯係和牽扯了,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你……你心裡不要不舒服,將來是我和你的。”
以為她吃醋了啊。
好吧她確實有,任誰有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都想獨自占有,占有他的肉/體,占有他的過去現在以及未來。
但是說到不能釋懷他和前妻的點滴……
白嬌才沒有那麼小氣呢,她沒為誰守身如玉過,也從來沒要求哪個男人為她守身如玉過,真論起來誰沒幾個前任,又用得著雙標誰。
她心平氣和,“你想多了吧,我心裡哪有不舒服,開玩笑故意逗逗你嘛!”
季礪寒就沒再說什麼了,可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主動把她抱進自己被子裡,摟著睡的。
白嬌接下來忙著賣衣服把款收回來,交了租金又忙著裝修,裝修從來不是件輕鬆的活兒,尤其這個年代市場緊缺,不像後世買個瓷磚買個燈,哪怕幾顆不起眼的螺絲釘,上網一搜應有儘有,隨便挑隨便買。
這時候裝修市場幾乎空白。
用她的話講,門頭是一張名片,是第一眼就吸引客戶的金牌銷售員,她要把這間服裝店打造成整個新成市引領時尚的新地標,讓人們提起來就心之向往。
結果光暖燈射燈就把人為難住了。
工人不會裝,她可以手把手的教,材料買不到那不跟無米之炊。
最後還是季礪寒到處托人幫她解決問題,再加上何大頭兒媳和兒子在南方四處搜羅,甚至不惜從國外重金買來四組筒燈和兩組射燈,裝修才得以進行下去。
白嬌期間到花城進貨,也是四處跑。
服裝店起名,什麼麗人,靚衣,時尚坊女裝……白嬌把難題扔給季礪寒。
這男人眉頭緊皺,比工作遇到困難還要糾結,最後拿筆在麗人兩個字上勾了勾。
“簡單上口好記。”
他說。
白嬌相信他的眼光,趴在他耳邊道,“以後麗人做大做強,我們就買大房子,換轎車,再出國旅遊,美滋滋!”
美滋滋。
她嘴裡時不時蹦出新詞,季礪寒細細咀嚼,發現女人所暢想的未來,確實用美滋滋三個字形容再恰當不過。
服裝店開業前一天,白嬌就做足了宣傳,迫於手裡銀兩不夠,沒有在報紙上打廣告,但也雇了幾個人騎著自行車掛著橫幅滿大街逛了幾圈。
小馬同學禮拜天過來出主意,還有個招叫“口口相傳”,也就是“托兒”,在人流量集中的地方,譬如公共汽車上之類的,說哪裡哪裡開業了,衣服如何如何,引起彆人的好奇和關注。
鑒於擴散力不是很大,白嬌暫時沒用,不過她們大院可是發展潛力客戶最好的地方。
她也就抽空請魏大姐和小何來家裡坐坐,喝喝咖啡吃吃小點心,當天兩人就幫她宣傳到位了。
現在滿大院都知道白嬌開服裝店了,還是精品服裝店,店麵裝修的美輪美奐,整個新成市絕對找不到第二家。
人們議論的熱火朝天,都迫不及待等服裝店開業,過去好見識見識。
杜美麗這個生怕彆人看到自己拎著賣豆芽的竹筐,躲著人群走的人都聽說了。
白嬌賣魚,她賣豆芽,她潛意識裡把她們兩個人都劃分到不體麵的小個體戶裡,說起來誰也不比誰高貴。
衣服這種東西不一樣,提起來就光鮮亮麗,而且還是精品屋?裝修的還美輪美奐?
她心裡頓時失衡了。
回到家裡,老賀早吃完飯休息下了,小保姆也早把碗筷收了,見了她也是陰陽怪調,“呦,大老板回來了,飯菜在鍋裡哦,我也不知道你幾點回來就沒熱,你要吃就自己熱熱吧,我對象明天叫我看電影去,我今天得早點休息養好精神。”
說完就回屋了。
杜美麗氣不打一處來,自從那天老賀打過她之後,小保姆就是這個態度。
而老賀那天跑到機關宿舍住,雖然怕傳閒話,第二天就回來住了,但對她更加冷漠了,平時都懶得多說一句話。
他記恨她出去賣豆芽丟人,也把賀端跑去住學校算在了她頭上。
她已經沒有退路,哪怕不蒸饅頭爭口氣,也得硬著頭皮把這豆芽生意做下去。
可看起來隻要不是一個傻子都能做成的買賣,她做起來才知道裡麵有那麼多門門道道。
再加上生怕碰到院裡人,她通常出去都要跑到好遠的地方賣豆芽。
被人質疑缺斤短兩,被人故意刁難豆芽不新鮮,什麼樣的人都遇到過,其中不知道多少心酸,最艱難的是這時候基本家家戶戶會生豆芽,她的豆芽銷量並不好。
她也知道有些單位食堂隻有豆腐沒有豆芽,要是多聯係這麼兩家,總好過自己走街串巷。
可哪有那麼容易,人家也是撿著有關係的人才能送進去。
她單打獨鬥,丈夫不理解,身邊人不敢說,兩輩子做慣家務,根本沒有跟人家拉上關係的本事。
那些人還說白嬌開服裝店,季礪寒忙前忙後不知道出了多少力……
為什麼人家丈夫願意出力,她的丈夫今天連看到她都躲著走呢?
她心裡不平衡到了極端,放下竹筐就走進臥室。
老賀在床上躺著,燈沒關,手裡還捏著一份報紙,很明顯就沒睡著,可偏偏她進來的時候,他裝模作樣把眼睛閉上了。
杜美麗忍著眼淚,走過去就說,“你那天打了我沒有道歉也就算了,今天看見我在外麵被人欺負,為啥連句話都沒有就走了?
原來老賀跟一個同事到那邊辦事,臨近下班,同事看到有人賣豆芽,就想給老婆買點豆芽回去做著吃。
老賀一眼看到是杜美麗,生怕同事看到丟人,打勸著不讓買。
恰好有人刁難杜美麗的豆芽缺斤短兩,非要她多抓兩把。
杜美麗不肯,供銷社一市斤賣三毛的豆芽,她隻賣兩毛五,這裡麵利潤小到簡直看不到,平白給人家多抓兩把,她賺不到錢反而貼了回去。
兩人吵開,那人丈夫找過來,不由分說就站了自己妻子,把杜美麗臭罵一頓。
老賀跟同事說,“你看她豆芽缺斤短兩,都被人家找上門來了!”
那同事這才算了。
兩人轉身就走了。
那同事回頭看了好幾眼,“……我怎麼看像嫂子?”
老賀說,“怎麼可能,美麗她在家呢!”
天底下還有這樣狠心絕情的丈夫。
杜美麗想到他轉身就走的背影就傷透了心,但即便聲淚俱下,老賀躺在那裡動都沒動一下。
杜美麗盯著他看了半晌,好像終於才認清事實,這個男人是絕對不會心軟的。
她第二天就回了娘家。
那個白嬌不是開服裝店麼,那她還賣什麼豆芽,賣到死又能賣到多少錢,她要開飯店。
她不僅要開飯店,還要把飯店開到服裝店旁邊,借助服裝店的人氣把飯店開的紅紅火。
她就看看她跟老賀到時候誰先拉下臉,跟對方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