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字台的角落插放著玫瑰。
白嬌很快還發現牆上掛了好多她和這男人上次在老爺子那裡拍的相片,相片經過放大,裝進一個個精美的木相框,有她和他在客廳小圓桌前相互對視,她在樓梯上笑著挽著他胳膊……
這男人這是打算乾什麼?
“唔……”
好痛!
白嬌微微失神的瞬間,這男人竟然不重但也絕對不輕地咬了她嘴唇!
“對我專心一點!”
他捏著她下巴微微抬頭,眼角有些發紅,眼睛有些微顫,嗓音艱澀暗啞,像是情緒壓抑到了極致,眼眸深邃如墨,看著她的模樣不像在威嚇,反而像極了控訴。
但是控訴之外還有掩飾不住拆骨入腹的憤怒!
天呐天呐,這還是那個四平八穩的老男人嘛,那對她強烈的占有欲簡直不要太明顯!
白嬌渾身細胞都興奮得不要不要,但不等給他說兩句甜言蜜語,這男人就低頭捧住她的臉,再次熱烈地親吻起來,他不再滿足於從前那樣淺嘗輒止,而是撬開她牙關,幾乎有些霸道地攻城略地。
白嬌知道錯了,誰說這男人骨子裡溫柔的,他箍著她的力道明明大到像是要把她嵌入身體。
“爸,爸?
房門被輕輕敲了兩下,一個弱弱的聲音傳來。
啊,她那便宜繼子……
白嬌這次竟然覺得救星來了,因為她肺部的空氣幾乎被那男人抽空了。
她無力地錘了錘男人胸膛。
悉玩窖終於鬆開地李礪巷終於鬆開她。
親吻真是個體力活,她在氣喘籲籲,他也在氣喘籲籲,但他看著她的那個眼神,真的像頭沒把羊吃進肚子裡的狼一樣。
他眼神黏著她,緩緩地坐起來。
白嬌一邊瑞氣一邊看他那裡,他那誠實的身體硬邦邦的,但是他似乎沒有任何掩飾的打算,在她的注視中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就轉身去了門口。
白嬌被這個念頭激得心裡都癢癢了。
裡麵傳來插銷打開的聲音。
門“咯吱”一聲響,拉開一條縫隙,縫隙下麵露出男人的褲腿和皮鞋。
大中午一回來兩人沒吃飯就上了樓,還把臥室的門插上了。
季裴紅著臉忙小聲道,“爸,不用開門了,我就告訴你一聲,機關上打電話來了,提醒你下午……”
他順便把飯塞進門縫,你跟白姨想多休息會兒,那就在房裡把飯吃了吧……
大概自己也覺得羞恥,塞完飯趕緊就捂著臉跑了。
白嬌在裡麵聽到下午提前出席什麼場合,知道季礪寒無論如何也不會缺席,她微微有些失落,見他重新走回來,她稍微坐起來一些,身子半靠在了枕頭上。
張了張又麻又痛的嘴唇,道,“你要出去啊。”
季礪寒把飯放到了一邊,他神色已然變得與平時無異,人也恢複了那派冷清自持,如果非要忽略那個色氣滿滿的地方。
他坐到了她身旁,頭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她,“餓不餓?”
餓,當然餓。
但她不想吃飯,想吃他。
她撩了撩長發,長發劃過嘴唇,媚眼如絲,“可我還不想吃飯呢。”
季礪寒直勾勾盯著她,眼眸深重,稍頓傾身過來,指尖拔開她頰邊的長發,指腹撫過她紅潤發腫的嘴唇。
他明明又是像狼一樣的眼神,但這次溫柔的克製的隻輕輕,有些若即若離地親吻她的下巴和臉頰,然後脖子和耳朵。
白嬌反而有些受不了。
她伸出手試圖在他身上點火,讓他像剛才那樣熱烈。
季礪寒抓住她兩隻不安分的手,舉過頭頂,將她按到了床上。
白嬌一雙狐狸眼微微瞪大。
“白嬌。”
他帶著熱氣的聲音拂在她耳邊。
白嬌微微顫栗,就聽他說,“我有幾個問題想從你這裡得到確切的回答,你想好了,就如實告訴我。
他咬她耳朵。
白嬌差點尖叫出來,忙道,“你問你問。”
他聲音裹著濕熱,斷斷續續地往她耳朵裡鑽。
白嬌激得頭皮一陣陣發麻,簡直要死要活,偏偏手被死死捂住動彈不得,她忙道,“當然真的,我看到你第一眼就愛死你了!”
“……不許說死。”
他鬆開她耳朵,咬著她下巴,不輕不重的力道簡直讓骨頭都發麻。
嗚嗚。
老男人果然詭計多端,他不是在疼愛她,明明是在懲罰。
白嬌頭次在男人身上栽了跟頭,想到了退縮。
她嗚咽著,“我,我愛壞你了!”
“好,下一個問題。”
“你愛我的人還是……身體。”
“都愛,都愛!”
“更愛哪個?”
男人聲音竟然嚴厲了一些。
嗚嗚,難道她說身體多一些,他還會吃自己身體的醋嗎?
白嬌不敢試錯,她道,“我當然更愛你的人,我愛你的人就像月光愛草地,小草愛雨露,愛太陽,啊啊輕點輕點!”
“胡言亂語。”
季礪寒抬頭,眼角乃至眼皮都是赤紅一片,他道,“你上次電報說想我想得茶飯不思夜不能寐還掉頭發,你回來麵色紅潤有光澤,根本不像你說的那樣。
怎麼還興翻舊賬?!
白嬌喘著氣嘴硬道,“那是一種誇張的手法,你理科生吧,你不懂!”
季礪寒捏住了她下巴。
他還生氣了。
臭男人。
白嬌生理性眼淚都出來了,我錯了我錯了,親愛的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季礪寒指腹拭去她眼角一點眼淚水,最終還是心軟了,你可以誇張,但不要太浮誇……我會當真。
他湊上來溫柔地親吻她嘴唇,“嬌嬌…”
白嬌剛才還恨他,轉眼身子都軟成一攤,這男人居然叫她嬌嬌。
“嬌嬌…你會愛我多久?”
他親吻著她,半睜著眼看著她。
他嘴唇好軟,口腔好熱。
白嬌沉溺不已。
這又是什麼溫柔陷阱呀。
她斷斷續續道,“……你說多久就多久。”
季礪寒動作停下,結束了這個溫柔的吻,氣息不穩地看著她。
白嬌頭皮麻了麻,她說錯話了?
她忙改口,“當然……”很久很久很久直到天荒地老!
他手指放到了她唇上。
他神色不明地看著她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當然有!
白嬌道,“桌子上的花是不是你拿回來的,我們相片為什麼突然掛起來了?”
季礪寒頓了頓,“就這些?”
他身上突然有些危險的隱忍不發的氣息。
白嬌絞儘腦汁都想不到為什麼。
季礪寒咬她耳朵,幾乎有些咬牙切齒,“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對你什麼感情?”
“我愛你。”
”作為一名軍人,我可以用軍人的榮耀和生命向你起誓,我愛你從一而終,這輩子都不會有背叛。”
“所以拜托白嬌你……認真地想一想,你會愛我多久。”
他親了親她唇畔,起身,手指轉動表盤看了一眼時間。
“還有十五分鐘。”
他用那種晦澀又隱忍的目光看她。
白嬌大腦還有些不清晰,咬著指頭低低嗯了一聲。
季礪寒深深看她一眼,去了衛生間一趟,然後回來把軍服換上。
白嬌還有些失神,他啃咬過的地方微微發麻,他火熱的誓言猶在耳邊,讓她既充滿驚喜,又有些心亂如麻。
季礪寒瞧她那副模樣終歸不忍,過來拉一把椅子坐下,打開飯盒舀了一勺米飯喂到她嘴邊。
白嬌回神,“你怎麼還不走。”
她語氣不太好。
誰叫他剛才把她弄得差點焚身。
季礪寒看一眼,“想要?”
他居然就那麼直接問出來了。
白嬌猝不及防,作為一個乾年狐狸精本精,那一瞬間,在他的注視下,就那麼臉紅了。
他站起,朝她緩緩走了過來。
賀家。
老賀中午專門回來了一趟,小保姆不知道他會回來,緊趕慢趕把飯做好,然後把熱騰騰的飯菜端上了桌。
老賀問,“你杜姐咋還沒回來?”
小保姆撇了撇嘴,“她前段時間好像回了一趟娘家,自從那之後不賣豆芽了,但是天天出門,好晚才回來,也不知道整天忙啥。
她推了推裝米飯的碗,“首長你就先吃飯吧,等她還不知道等到啥時候呢。”
老賀卻說,“再等等。”
他那天情急之下打了她一耳光,兩人關係就降到冰點,但日子還得過下去,尤其兒子不能沒人管。
他昨晚上主動給杜美麗倒了杯水,跟她提了提兒子的事,想讓她趁著運動會把兒子接回來住。
要不然總住在宿舍,傳出去像什麼話,又還是高中這種關鍵時候。
這怎麼還不回來?
他非要等杜美麗小侄好口能心不甘情不願他把飯菜拿拉式老碗切起來,結果剛們好門站了。
杜美麗回來了。
小保姆簡直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