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兄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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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二聽見這番話,又瞧見隋寧遠清高自傲的模樣,狗比主人還急,忙著要幫林翠蓮出頭,伸手就要將隋寧遠從床上扯起。

“滾出去。”隋寧遠拍開他的手,不掩眸中嫌惡。

“什麼?”張二瞪著他。

隋寧遠慢條斯理撐起身子,坐在床邊,散開的烏發後是一雙目空一切的狹長眸子,他很少做出這樣的神色,也隻有對他實在瞧不起的那些人,才會拿出這幅做派壓人。

“滾出去。”隋寧遠整理著領口,“林翠蓮帶出來的下人就是如此規矩嗎,主子還未應允,便擅自闖進來?”

張二還真讓他唬住了,一張獐頭鼠腦的臉不上不下,愣在原處。

“隋寧遠,都如今的境地了,你還跟誰擺你那矜貴公子的架子呢?”

門外,林翠蓮攙扶著小丫鬟,一步一晃地走進來,隋寧遠不知道林翠蓮過去是什麼出身,隻是極不喜她的做派,走起路來故意扭擰身子,上了年紀,笑起來時眉眼仍是精明算計,巧笑顧盼。

隋寧遠利索地站起身,哪怕撐一口氣,他也不願在林翠蓮麵前伏低做小。

“見你後娘來了,不知道早早出去迎接。”林翠蓮瞧著他。

隋寧遠目光仍空,淡淡道:“不速之客,何必迎接。”

林翠蓮和他之間的扯皮早很多年就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在隋寧遠的印象裡,最早一次應當是莫北姑剛剛過身不久,林翠蓮便帶著隋輝大搖大擺進了隋宅來,操持起莫北姑的白事,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派頭。

隋寧遠不願,將林翠蓮趕出了娘親的靈堂,也許從那一日開始,林翠蓮便早已埋下仇恨的種子也未可知。

所以今日這場針鋒相對,她也沒惱,轉開視線,將隋寧遠屋內的陳設打量一番,說道:“你這日子過得倒是不錯,舊窗戶也封死了,還製了新的棉褥,這鍋裡煮著什麼,鮮米粥,豆芽菜,夥食不錯。”

“那不然擎等著你那點救濟,早便死了。”隋寧遠很快答,“若沒什麼事就走吧,你在這,你我都心煩,何必呢。”

林翠蓮本就不是什麼體麵的人,如今聽隋寧遠一頓擠兌,原形畢露,更是懶得裝她那貴婦人的樣子,肩膀垂下,一手叉腰,罵道:“你這不知好歹的玩意兒,真當奶奶我無事閒得來這看你死活,什麼東西,還敢趕你奶奶走。”

隋寧遠聽她罵得糙,倒是不惱,反而總想發笑,這林翠蓮實在是粗鄙不堪,這樣的人,也隻有隋高看得上。

“張二,告訴他。”林翠蓮背過身去,長指甲點在張二鼻子上。

“得嘞奶奶。”張二卑躬屈膝,擠出個笑臉對林翠蓮,轉過臉看向隋寧遠時又成了另一個態度。

“隋寧遠。”張二清清嗓子,“今兒是我們林奶奶帶著二少奶奶去後山祭祖,順道才路過你這,好心好意進來知會你一些事情,彆不知好歹。”

隋寧遠抬起眼,算算日子,隋輝從盛夏成婚過門到現在,已經有了半年的日子了,按照陽城縣的規矩,這二少奶奶的確應當祭祖行仁孝之道。

張二接著道:“前幾日老爺來了信兒,再有半個月十月初十是小雪,那日要在宅子裡為先夫人過忌辰,今年特殊,特意在宅中選出一處廂房來,告祭先夫人靈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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