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廣聽完,默默感慨隋寧遠看人的本事,還記得認識這家人的第一天,隋寧遠便跟他說,這家大哥和二哥關係不對付,要他小心彆摻和進事裡。
五個男人加上一頭老牛的氣力不容小覷,下了山路一路平坦,速度也快了不少,推起車來就沒那麼累,祁廣和周壽有一搭沒一搭的嘮嗑,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周壽叭叭不停,祁廣在一旁聽。
走在這平坦的山路上,周福突然道:“阿廣,這段路從前我們父子四個倒也能推,你若是著急,不如回去照顧你那阿兄吧。”
“多謝,但不用。”祁廣沒動,“之前說好了,八兩銀子俺把車送到鹿口驛,現在離著鹿口驛還有段距離。”
“哦。”周福笑了笑,轉回去沒再說話。
周祿冷笑一聲道:“多虧你談的好生意,沒幫上多少忙,反而還要分出去這麼多銀子。”
也不知道周祿今天吃了槍藥,特意要和周福對著乾,還是真的看不慣祁廣,他這話沒藏著掖著,明著嫌棄祁廣光拿銀子不出力。
“二哥,你這是什麼話!”周壽急了。
周老漢聽著臉黑,吼道:“行了,哪兒那麼多的話,這是救了我的恩公。”
祁廣則是閉口不言,懶得跟周福周祿爭辯這些,眾人就這麼沉默著一路到鹿口驛,祁廣牢記著隋寧遠的囑咐,將他們送上驛站的大路,便和周老漢和周壽告了彆,轉身就走。
他刻意沒有和周福周祿道彆,這二人一個笑麵虎,一個發邪火,都不是什麼值得來往的,祁廣愛憎分明,腦袋簡單,不值得的,那便不要來往。
現在還是晌午,祁廣沒著急回家,抄近道從鹿口驛回到山上,取走之前放在那的柴刀,下山一路順著水源找。
之前在山上砍柴捕鳥的時候,他注意到陰麵有一處黃槽竹林,麵積不大,沿著河邊零星有十幾棵罷了,而且全部枯死,但無所謂,他隻要那空心的竹竿子。
順利找到竹林,祁廣揮開柴刀,斬斷三四根長竹,那長竹一根有七八米長,他捆成一起,搭在肩上,毫不費力往家裡走。
隋寧遠還在翻他昨日那片地,剛剛打發走了孫小舟,孫小舟答應他以後幫他招攬著代筆寫信的生意,以後他也算是有事情可做。
祁廣從外頭回來時,他遠遠便瞧見了那龐大的一團身影,倒不是眼神突然好了,隻是一個高壯的漢子扛著幾根又粗又長的竹杆,晃晃悠悠走回來,實在有些惹眼。
“這些是做什麼的?”祁廣還沒進門,隋寧遠便朝他喊。
“製鬆油蠟燭使的。”祁廣將竹子從肩上卸下,放在院中,還沒歇息,進屋拎了簸箕,又要出發。
“主人家,俺去山上取東西。”他撂下這麼句話便走了。
隋寧遠看他來去匆匆,不知道是取什麼東西,也不知道這些都是做什麼的,聳了聳肩,隻能老老實實在家等他回來,他原本想再翻一翻地,但頭暈目眩的,病痛又找上來,隻好放下鋤頭,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