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新生(2 / 2)

“何時?”

“發起來高熱是在冬日裡,高燒七日。”

“當時吃了什麼藥,又是如何診治的?”

隋寧遠沒答上來,他想了半晌,無奈搖頭道:“太久遠了,吃的什麼藥已經記不清楚,隻記得幾個郎中都說是寒症入體,就照著風寒那麼醫的。”

齊大夫聽罷,眯眼瞧著他,說道:“我聽那漢子說,你高燒之後引得些小病灶,目不能視物,耳不能聽音,是麼?”

“對。”隋寧遠道,“隻是沒有那麼嚴重,湊近了,光亮處還是能隱隱約約看見,耳朵,聲音稍大,離得近了,也能聽見,隻是總覺得像是蒙了一層水膜,透不過去,不真切。”

“這樣啊。”齊大夫朝他伸手,“還請公子配合。”

隋寧遠當然配合,閉上眼睛,任由齊大夫翻開他的眼睛,看那眼皮下的眼球,小海便站在一旁,邊看邊學。

齊大夫又拿了個小音叉來,由遠及近敲打,讓隋寧遠分清那動靜的來源,隋寧遠也配合著聽。

他這眼睛和耳朵在高燒退去後便一直如此,之間找郎中來喝過一段的藥,稍微好轉些卻並未痊愈,還時常複發,到後來隋寧遠也就不治了,隨他去。

*

祁廣到後山時,周壽簡直嚇一跳,隻見他身上星星點點散著乾涸的血滴,兩邊肩膀上是兩道深黑血痕,瞧著好不駭人。

而祁廣這張臉,更是憔悴得好似河邊水鬼,眼神渾濁,臉頰鐵青,嘴唇也發紫,一看就沒有精神。

“你昨夜是做什麼去了?”周壽忙問,“病了?”

說話之間,周福周祿和周老漢夫妻倆正在旁側閒談,見到祁廣這樣子,周老漢夫妻倆也走過來,出聲關心。

祁廣道:“不是俺病了,是俺阿兄病了。”

他將昨夜的凶險簡短說了說,周老漢家的咬著嘴唇,連聲感慨:“天啊,天啊。”

周老漢沉聲道:“你們兄弟二人也是太可憐,現在怎麼樣了?”

“俺離開時他還睡著,不知道呢。”祁廣道。

周福和周祿和祁廣的關係本就一般,而且這兩人小肚雞腸,還惦記著之前祁廣推車時鬆開手,讓二人難堪的事情,因此聽了也就聽了,也不多關心,各自去乾事。

隻有周壽和周老漢兩口子是真心疼他。

周壽道:“阿廣,這尋醫問藥要不少錢,你手頭富裕嗎?”

“不富裕。”祁廣老老實實回答,“但是俺算了,再幾天俺也在這乾了一個月,該結銀子了,所以到時候也便夠了。”

“唉——”周老漢歎息道,“那之後有什麼打算呢,你也知道,漕運最多到下個月就收船,來年河水解凍之前,我也最多帶你做到下個月,這一冬天你們兄弟倆從哪討錢來?”

“沒事,俺已經想好了,俺去陽城縣找找短工來做,也不管錢多錢少,隻要有出的上力氣的,俺便可以去。”祁廣的回答沒有絲毫躲懶嫌累的意思。

周老漢家的看他這勁就歡喜,說道:“老頭子,你倒是沒看錯人,這漢子是真實誠肯乾,心眼真好。”

一夥人散開,趁著晨起多做些活,周老漢歇息著清點,周老漢家的在那小木屋中準備午飯,今兒伐木要走遠一些,周福周祿因此跟著祁廣和周壽始終不遠不近。

“阿廣。”周福正扒著樹皮,跟他閒聊,“你那阿兄平日裡在家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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