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翅膀在身後緩緩收攏, 漂浮在半空裝天使的白蘭慢慢落到了地上。
“怎麼樣怎麼樣?白蘭看見了什麼?”隻穿著一件外套的鈴蘭撲向白蘭,被他陰沉的臉色嚇到了,靜悄悄的站在了他的身邊,仰著頭看著白蘭。
“沒什麼,看見了一個廢物。”臉上的陰沉一晃而過,白蘭臉上又帶上了那種黏膩的笑容, 抓起桌上的一包棉花糖刺啦撕開, 棉花糖滾了一地他也不在意,抓起一把往嘴裡塞,重重的嚼著。
白蘭當然不會因為一個異類的告誡就放棄毀滅世界的終極願望,隻不過是稍微麻煩了一點。
從讀取的記憶裡, 鶴見野葵最後一次跟學生白蘭動手是在他雷瑪指環覺醒之前, 她獲得了壓倒性的勝利。如果她站在彭格列那邊就不太妙了,一個能不依靠外物直接進行時空穿梭的人, 會給戰局帶來很大的變化。
“是有什麼人讓白蘭討厭了嗎?”鈴蘭抓著白蘭的衣角問, “讓鈴蘭去把她解決掉!”
“不, 現在還不是你們登場的時候。”白蘭確信自己毀滅世界的計劃跟其他白蘭不同,鶴見也不可能得到情報,他決定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先讓小正和六吊花打頭陣吧。我會約彭格列的boss談判, 是時候對彭格列展開正麵進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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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綱吉接到密魯菲奧雷boss白蘭·傑索談判邀請的時候, 鶴見正帶著五歲的藍波在院子裡訓練。
所謂的訓練就是鶴見盤腿坐在草地上打遊戲,藍波衝上去被一隻手抽飛。沢田還是第一次知道藍波這麼有韌性, 被打飛了又堅持爬起來,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但沒有落下來, 一次一次的衝上去。
“哼,看來蠢牛的這個家庭教師還算不錯。”和他站在一起的裡包恩也看著下麵。“你們平時太慣著藍波了,要是能像這樣訓練,也不會十五歲除了鑽十年火箭炮沒有彆的用,他也是家族的守護者。”
“我知道了裡包恩,”沢田苦笑著說,“現在不是討論這個時候,而且你見過十年後的藍波了,已經很可靠了。”
“那是在彭格列全滅的前提下。”豆豆眼的裡包恩冷靜的說,“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要去赴約嗎?”
“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彆的選擇了。”沢田的眼中充滿憂慮,“我隻希望在戰爭開始之前,那邊能修好十年火箭炮,把藍波和鶴見小姐送回去。”
“你不是覺得這次戰爭的轉機在她身上嗎?不如邀請她一起前往談判如何?”
“讓我考慮一下。”少年的沢田綱吉一定會一口拒絕,不會將無辜的人扯進來,但現在他需要考慮更多。
“她的身手,自保是沒有問題的。”裡包恩突然笑了,“讓我們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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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爬上兩階努力向三階前進的鶴見在認真的操控機械師修機,二階的坑貨比一階少了很多,她的勝率也有所提高了。
眼睛盯著屏幕,後仰躲開撲過來的藍波,鶴見打出了一個完美校準。五台密碼機已經亮了三台,自己手裡這台進度條已經到了百分之九十,四個求生者一個沒倒,勝利在望。
撲在地上啃了一嘴草的藍波要哭不哭的爬起來,從頭發裡掏出了雜七雜八一大堆,一股腦的往鶴見那邊砸。
第四台密碼機亮起,鶴見操控人偶跑向大門準備開門,騰出了一隻手把飛過來的雜物全部原路打回去。伴隨著爆炸聲,彭格列綠化優美的庭院變得坑坑窪窪。
不過應該沒關係吧,據鶴見所知,彭格列的建築物經常受到自己人的攻擊。藍波也算自己人,沢田應該已經習慣了。
第五台密碼機亮起,鶴見用傀儡開門,再切換機械師跑向大門。
充滿□□味的厭惡中藍波突然衝出,手握利刃直戳鶴見的要害。
鶴見站在原地沒動,身體如同隨風飄舞的柳絮搖晃,避開藍波一下接著一下的攻擊。
大門打開,機械師成功脫離。鶴見收起手機,反手抓住藍波的手將他狠狠摔進了地裡,“從我學生的身體裡滾出來,六道骸。”
隻憑藍波怎麼有本事讓她站起來?彭格列霧守那種帶著粘稠惡意的氣息,鶴見一輩子都不會忘。
被鶴見按在地上啃草的藍波露出了一個不屬於他的笑容。
“我現在相信你對我們都很熟悉了,可是有時候就算你完全明白,又能怎麼樣呢?”進入了藍波身體裡的六道骸笑得肆無忌憚。“這是你學生的身體,你能做什麼呢?”
鶴見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我對你特彆熟悉,六道骸,可你對我一無所知,你不覺得現在對你更不利嗎?”
“不,不管你做什麼,受傷的都是你學生的身體。還是你要尋求彭格列的幫助?”他歪歪頭,看見了窗前的兩個人影。
“不管哪個世界裡的你都很讓人討厭啊,六道骸。”鶴見慢慢從書裡抽出長刀,“受傷這種事,對我來說微不足道。”她一刀刺進了藍波的身體裡,“我很久沒有對學生動刀了,為什麼總是有人要來破壞呢?”
鶴見臉上的厭惡毫不掩飾,六道骸暗道不好,還來不及從藍波的身體裡脫離,就感覺到了利刃刺穿心臟的疼痛。鶴見的果決甚至讓他忘記了返回自己的身體裡,體會著瀕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