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還沒被辭去急診中心大主任的職務,已經有不少人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人走茶涼的滋味,他算是提前品嘗了一次。
當然,他也感受到了劉涓涓和趙原的正直與義氣。
以前謝長天將他倆視作後輩同事。
從今往後,謝長天將他們看成戰友。
劉涓涓和趙原並肩站在門口,劉涓涓手裡提著一個塑料袋,裡麵裝著打包盒。
劉涓涓知道謝曉寧的廚藝水平,在醫院附近的飯店打包了幾道菜。
四人坐定。
劉涓涓舉杯道:“慶祝師父沉冤得雪。”
謝長天舉杯喝了一口果汁,“感謝你們守望相助。”
飯吃的差不多,幾人坐在客廳裡聊天,也聊到了程紫涵的暈血。
有些人暈血是天生的,有些人暈血是後天刺激導致心理出現問題。
總之,外科醫生會暈血很荒謬,讓人唏噓。
突然,劉涓涓看到手機上多了一條消息,神色複雜。
“程醫生被找到了。”
謝曉寧驚訝道:“真的嗎?在哪兒抓到的?”
“一個很荒僻的公園。那場車禍,他也受了傷,雖然不是特彆嚴重,但因為沒有及時處理,傷口感染發炎,導致高燒昏迷。公園清潔工打掃衛生時在一個垃圾箱旁邊發現的。”
謝曉寧眼中噴出怒火,“太可惡了。這種人渣,最好給他判個終身監禁。”
謝長天輕歎一聲。
沒有因此事表現得出絲毫喜悅。
程紫涵是治療一組的醫生,是謝長天團隊一員。
謝長天覺得自己沒帶好他,心中湧起些許失落。
晚上八點左右,趙原與劉涓涓離開。
坐在網約車內,劉涓涓的心情有些不佳。
“同組的師兄弟出問題,你心裡不好受吧?”趙原決定安慰一下她。
“我平時隻是覺得程紫涵是一個很內向的人,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趙原很奇怪,“明明暈血,為什麼堅持留在急診外科呢?”
劉涓涓苦笑,“或許是為了該死的自尊心。”
趙原不解,“怎麼說?”
劉涓涓輕歎一聲,“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實習不到一個月就能留在天華醫院。大家都拚死內卷,淘汰了一批人,尤其是急診外科,更是難上加難。誰能接受因為可笑的暈血,離開好不容易得來的崗位?”
趙原想了想,認真說道,“你可能存在誤解!其實我也很努力。”
劉涓涓啞然失笑,“跟你聊程紫涵,怎麼繞回來,聊你了。”
趙原聳肩:“他有什麼好聊的呢?同情、憐憫、憎恨?談論他太負麵,我們應該談論一點積極向上的東西。”
他突然頓了頓,與司機說道,“帥哥,能不能在這兒下車?”
司機點頭,“可以。”
劉涓涓不明所以,跟著下車。
兩人下車,吹著柔和的晚風,心情舒緩不少。
偶爾途徑花店。
即將打烊,店主正在朝屋內搬運幾盆玫瑰,紅色的花瓣如同火焰一樣靜靜地燃燒。
趙原跟老板討價還價買了五朵,遞給了劉涓涓。
劉涓涓驚訝地接過鮮花,難以置信地望著趙原。
“現在心情好多了吧?”
“嗯!”
劉涓涓心如鹿撞地點頭。
眸子裡泛著溫柔似水的波光。
趙原笑著提醒,“假扮男友的福利!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劉涓涓愣了一愣。
原來他沒忘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