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提前來到高鐵站。
等待一個多小時,隻見二舅和二舅媽從站口走出來。
二舅媽手裡提著行李箱,背著一個很大的背包。
二舅肩上背著一個編織袋,手裡提著兩個編織袋。
溫雲連忙走過去,打算幫忙。
二舅衝著溫雲笑道:「太沉了,你拿不動。」
溫雲始終堅持,二舅無奈放下一個比較輕的袋子。
溫雲試著提了一下,沒拉的起來,尷尬地苦笑,隻能去幫二舅媽拿背包。
二舅媽的背包也很沉,壓得溫雲喘不過氣。
溫雲皺眉:「你們怎麼帶了這麼多東西!尤其是舅媽的身體不好,還背這麼沉的東西,不怕出問題嗎?」
二舅媽衝著溫雲笑道:「我沒事!」
溫雲重重地歎了口氣,帶著兩人來到出租車等待區,出租車司機好不容易將行李塞到車內。
大約半個小時,抵達天華醫院。
趙原在醫院門口早已等待,看到溫雲出現,連忙走過去幫忙。..
儘管行李有點沉,但趙原的力氣不小,輕鬆地提起兩個袋子。
「你們之前的檢查報告我已經看過了,我幫你們掛的是肝膽外科。」趙原輕聲道。
「謝謝!」二舅媽欲言又止,「是不是真的是肝癌?」
趙原稍作停頓,笑著說,「你心裡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如今癌症並非不能攻克,而且還得進行詳細的檢查,才能最終得知結果。」
二舅媽的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溫雲站在旁邊,始終僵著臉。
其實從小溫雲對二舅一家的印象不怎麼好,父母常年在外打工,自己經常會被寄養在外婆家,二舅當時與外婆沒有分家,所以吃住都在一起。二舅有一個兒子,比自己小兩歲,因此外婆家中有什麼好吃的,都會給自己的表弟。
尤其是院子裡每到秋季便會成熟的石榴。
溫雲當年特彆期盼能吃到一個,結果每次都被表弟全部吃了。
趙原安頓好一切,接到電話,要去參加一個會議,跟溫雲等人打了個招呼離開。
二舅媽壓低聲音問道:「雲雲,這個年輕醫生是你的男朋友嗎?」
溫雲微微一怔,麵色漲紅,「不是,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二舅媽搖頭道,「普通朋友對咱們這麼好,他肯定是特彆好的人。」
溫雲知道二舅媽其實在關心自己,但彼此多年沒有交流,說這些話有點太突兀。
她衝著二舅媽笑了笑,「律所還有點事,我先離開了。住院的費用,你們暫時不用太擔心,我會幫你們先墊著。」
二舅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那怎麼能行?你才工作沒多久,手裡能有多少錢?」
溫雲衝著兩人笑了笑,「錢沒了,總能賺到,但人一旦沒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儘管溫雲對外經常表現出市儈的一麵,但麵對親人,她會卸去外表堅硬的皮甲。
或許兒時會有些不快的經曆。
但家人麵對困難時,她會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
說最狠的話,做不出最狠的事。
溫雲便是這種驕傲卻又脆弱的人。
二舅媽見溫雲轉身要走,突然喊住了溫雲,打開一個編織袋,從裡麵取出一個塑料袋塞到了溫雲的手裡。
溫雲微微一怔,看清楚塑料袋裡裝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