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詢問白露,“他之前是否有腦血管方麵的病?”
白露見趙原的神情不對,“幾年前出過車禍,脊柱受過傷,沒聽說腦血管有什麼問題?”
男子坐在輪椅上,與車禍有關。
白露知道趙原的診斷水平很高。
儘管嘴上說不會管,但那個男人畢竟是自己的父親。
“究竟有什麼問題?你不妨直說。”
趙原凝眉,“不容樂觀!”
白露瞪大眼睛,知道趙原不會無中生有。
白露立即走到輪椅旁邊,行為很突然,讓女人和男子很意外。
“你乾什麼?”
女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
女人說要將老人丟給白露,等白露靠上來,反而又開始推她。
“彆動!”白露朝女人瞪了一眼,朝趙原招手,“趙醫生,請你趕緊過來看一下!”
女人被白露的表現弄懵了。
趙原走到男子身邊,對他進行快速檢查。
他拿起口袋裡的手電,對著他的眼睛照射,又用叩擊的方式,感受他的反應。
伴隨檢查逐步深入,他的表情也愈發嚴峻。
趙原輕聲問道,“能不能試著吹口哨。”
老人努力地嘗試做吹口哨的嘴型,還沒發出聲音,口水順著嘴角失控地流出來。
白露見此情形,眼睛瞬間就紅了,“得趕緊做詳細檢查!”
女人錯愕地望著白露,“你乾嘛?莫非故意想嚇唬我?”
趙原表情凝重地說,“不出意外,是腦卒中……”
腦卒中就是常說的中風、腦梗。
謝長天也來到趙原身邊,對老人檢查。
他對趙原的診斷表示認可。
女子知道謝長天是急診外科的大主任。
他的結論,讓女子宛如墮入冰窖。
趙原掃了一眼剛才囂張,如今慌張的女子,“他今天有沒有什麼奇怪的症狀,比如嗜睡?”
女人努力回憶,聲音有些顫抖,“沒錯!昨晚開始他好像就有點睡不醒的感覺,今天將他喊醒,花了好大的功夫。”
白露冰冷地望著女人,“虧你總拿孝順標榜自己!將一個病人折騰來折騰去,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女子漲紅了臉。
她是白露同父異母的姐姐。
帶著父親來找白露,是為了宣泄心中不滿。
當年父親為了白露的母親,跟自己的母親離婚,後來父親與白露母親離婚,又回到原來的家庭。
女子一直覺得白露母親是狐狸精,拆散了父母的婚姻。
幾年前父親出了車禍,自己一直在照顧他。
她隻是為了發泄心中的憤懣,不可能真的將父親交給白露撫養。
而且,父親儘管癱了,但一手創建的公司依然在他的名下。
她最近知道父親在律師那邊留下遺囑。
遺囑中寫了關於分配財產的方案,一部分資產留給白露。
女子越想越不平衡,所以才會不斷騷擾白露。
如今甚至鬨到醫院。
女子希望白露主動放棄繼承那筆遺產!
情況陡變!
父親會不會永遠醒不來?
那豈不是意味著律師那裡的遺囑便會生效!
那些小算盤也將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