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瑾與張欽墨的關係,醫院同事很多都知道。
大家都挺看好這一對。
沒想到異地相處不到月餘,曹瑾就耐不住寂寞,移情彆戀了。
眾人並不知道,洪災搶險之前,曹瑾就開始追求馬安安了。當時張欽墨還蒙在鼓裡,得知他被大水衝走,拚了命趕回來。
“曹醫生還真是眼瞎啊!”
“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貨。”
“曹瑾就是活該。他談過很多女朋友呢,家裡都是有錢有勢的那種。有錢人都很精明,把他當猴耍而已。”
曹瑾聽著那些難以入耳的言論,宛如被扔進了油鍋一般。
自己的名聲徹底壞了。
以後想要在醫院裡有進步,難如登天。
他娘的,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馬安安哼了一聲,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搖人!
“丁經理,我在市人醫被人欺負了。車被人砸了,還被人掀了。你能不能來幫我處理一下。”
“沒事!這就帶人過來。”
掛斷電話,馬安安嘴角浮出冷笑,挑釁地環顧四周,尋覓趙原的身影。
咦,那個垃圾醫生呢?
怎麼人不見了?
不會是怕了,躲起來了吧?
趙原此刻眼裡隻有病人,根本沒工夫搭理馬安安。
剛抵達的這輛救護車,病人的情況十分嚴重。
“患者身上多出骨折,最嚴重的是後腦,遭遇重創,已有病理反射。肌肉出現僵直,情況危急,必須要進行開顱手術。”
趙原給出自己的診斷結果。
開顱手術?
潘陽麵露難色。
開顱手術涉及到神經外科。
在大醫院的鄙視鏈中,神經外科一直屬於金字塔尖的科室。
不過,這種尊貴感僅限於大醫院。
在地市級醫院,即使是三甲醫院,神經外科也是很尷尬的科室。
說起來高大上,但能主刀開顱的人極少。
市人醫神經外科現在能做大刀的僅有科室主任,此刻正在省外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
至於副主任的水平跟科室主任比起來,差了不止一籌。
副主任醫師聞訊趕來,做了一番檢查,喊來病人家屬。
“我跟你們說一下情況!目前,患者生命體征非常危險,已經報了病危。我不建議做手術,因為手術的成功率很低。”
“醫生,求求你。我兒子才十八歲,你一定要想想辦法。”
孩子的母親立即跪了下來,抱著副主任的小腿,痛哭流涕。
他的父親臉上也露出憂傷,“慈母多敗兒。如果不是你什麼事情都順著他,他能吃這麼大的虧嗎?”
“都什麼時候了!咱們得救孩子啊。要不,咱們轉院吧?去省裡的醫院看看。”
潘陽提醒道,“按照患者現在的情況,熬不到那個時候!”
副主任醫師這時才補充道,“半小時內,不開顱止血減壓,估計他會直接死亡。”
“不做手術必死,做了手術,雖說希望渺茫,但至少還是有概率能活下來吧?”
副主任醫師沒有回應。
讓他來主刀開顱手術,他沒那個底氣啊!
他巴不得家屬主動提出轉院要求呢。
趙原瞧出問題所在,出聲,“潘主任,不能再遲疑了。讓我們八組來吧!”
潘陽驚訝地看了一眼趙原,“你有幾分把握?”
趙原沒有正麵回答,與患者的父母真誠承諾,“我們一定全力以赴。”
母親在猶豫,因為她覺得趙原太年輕了。
父親倒是當機立斷。
他是瞧出來了。
年紀大點的醫生雖說是是神經外科的副主任,但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一看就是沒把握解決問題。
至於年輕一點的醫生,先不論水平如何,但至少他敢於擔當的勇氣。
“我們做這個手術!醫生,請你們趕緊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