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關星羅出手,江策的精神狀態立馬就不一樣了。
喬楷在心裡罵自己老爹,要不是因為老爹不給他錢,那麼讓江策開心的就該是他了。
喬楷問:“他是怎麼幫你的?”
江策騎著車,不回答喬楷的問題,在風中大聲說:“這段時間謝謝你!”
這是江策第N次對他道謝了,喬楷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他知道,從明天開始,再也不用護送江策了。
喬楷把車騎到路邊停下,目送江策回家,低低地罵了一句。
艸,本來想把江策從關星羅手底下挖過來,這下更難了。
*
江策回到家,做好晚餐,按時開展他的線上自習室,督促大家學習,並且收了下星期的自習費用。
等曲蘭回來,他把今天借到錢的事跟曲蘭說了。
但他沒明確指出是關星羅借的,隻是含糊地說老師幫他湊到一筆錢。
曲蘭鬆了口氣,肩上的擔子一瞬間緩解,她終於能喘口氣。
但江策提出了彆的要求,他對曲蘭說:“我想管賬。”
曲蘭愣住。
江策經過深思熟慮,才對曲蘭說這樣的話。
曲蘭勤勞善良,但是對財務的計劃與管理實在欠缺,否則也不會被貸款公司套住。
他想知道家裡的財政細節,幫曲蘭做好規劃。
曲蘭低下頭。
被未成年的孩子討要家裡的賬單,由孩子來分配錢怎麼用,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有些傷自尊。
過了好久,她抬起頭,說:“好。”
孩子長大了,可以替她出謀劃策,替她分擔了,或許等不久的將來,江策能撐起整個家。
這樣一想,她有什麼不願意?
江策得到曲蘭的同意,心裡又安定了幾分。
至少不能再被逼入絕境了。
母子倆一直談到深夜,江策把自己的打算說給曲蘭聽,曲蘭更加確定,把財政大權交給江策沒錯。
過了十二點,江策才打理好自己,躺在床上。
可他睡不著。
他沒想到轉機來得這麼快,同時有點擔心關星羅。
隨手借給同學這麼多錢,說出去彆人會以為在開玩笑。
如果被大人們知道,或許他們會認為他騙關星羅的錢。
他之前遲遲不對關星羅開口,就是因為這些理由。
他們隻有十六歲,拿著父母的錢念書,不該涉及金錢的糾紛。
關星羅同樣意識到這點,所以才讓他保守秘密,這也是在保護他。
江策心裡感激關星羅,又覺得無以為報,隻能以後更賣力地當小跟班。
可關星羅也不透露自己喜歡誰,他連撮合都不知道往哪裡使勁。
想著想著,又想到原的劇情上去,江策收回思緒,不能乾涉關星羅的戀愛自由。
他開始思索其他事。
家裡的債務隻是緩解,並沒有解決,一旦暑假沒攢到錢,還是會有危機。
債務的關鍵還是在利息上。
江策查過,借貸公司放給曲蘭的利息明麵上在允許的範圍內,但公司通過一係列老債新還以及滯納金的操作,讓欠款變成了無法負擔的數字。
理論上可以通過打官司,拒賠超額的錢,但不一定能打贏。
畢竟合同白紙黑字,都是曲蘭自己簽的。
江策曾經在網上找過免費的法律谘詢,都說希望不大,而且很耗費精力。
江策想著,等放暑假的時候,手頭寬裕了,找厲害的律師問問。
他知道厲害的律師很貴,可即使希望渺茫,也要試試。
如果暑假不行,就等到他上大學。
儘管江策經曆過兩次人生,可他從未體驗過成年的生活。
那時候他已經高考了,一定可以完成更多的事。
等等,高考!
江策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
如果他高考考出高分,就會引起更多的關注,那時候找律師是不是方便點。
要是他考得超級無敵好,甚至能吸引媒體的注意。
年級第一等於全校第一還不夠,區第一也不夠,市第一……省第一……
江策越想心跳得越高,到最後興奮得不行。
隻要他站得夠高,就能有更大的話語權,就能擁有與借貸公司叫板的力量。
江策重新倒回床上,閉上眼睛。
知識可以改變命運,學習的勁頭更大了。
*
關星羅在房間裡丟骰子做作業,他把玩著骰子,心裡想著江策。
江策隻不過是一個高一的學生,竟然背負著這麼多事,真是難為他了。
關星羅沒指望江策還錢,倒是可以利用這點錢做些什麼。
比如把江策拐過來,來個以身相許。
關星羅不由自主地笑笑,他倒是沒想歪,隻是想以後江策可以到他家的公司來。
作業寫到一半,關宗譽突然喊他過去。
關星羅把骰子放進抽屜,站起來走進爺爺的書房。
關宗譽坐在書房裡,等著他。
關星羅乖巧地站在中間的地毯上,溫和地問:“爺爺,找我有事嗎?”
關宗譽經常皺眉,眉間刻著一個川字,表情嚴厲,他對關星羅說:“我一直都沒在金錢上管你,我認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應該學會花錢。”
關星羅垂下眼,安靜地聽著。
“但我放縱你,不是為了讓你拿著錢去給同學花。”
關星羅臉上的笑容頃刻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