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等司禎彎腰,又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嗖地一下溜走。
坐在遠處的樹杈上嚴肅地看著她。
或者在司禎盤膝修煉時,跳進她的腿間,在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後,再一次跑走。
找到安全距離後,坐好,打量著司禎。
這個女人身上到底有什麼勾引狐狸的東西。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佘年如是想。
等他出了秘境變成人後,他的不正常肯定能改變。
但是現在作為一隻狐狸,他也不允許自己發生這種不可控的變化。
有司禎的地方,很讓狐覺得燥熱。
而且在離司禎近的地方,那一縷小波浪會不斷嘗試衝破他的包圍。
一次次撞上他的神識。
還是離遠些好。
於是這天夜裡,一個本該靠在司禎頸側睡覺的晚上,佘年跑了出去。
在樹上睡覺就總不會有奇怪的感覺了。
但佘年還是低估了狐狸身體對司禎的依賴。
在睡著後,狐狸身體感受不到令人安心的味道,他開始用尾巴蓋住自己。
但尾巴上自己的味道也依舊不能讓他安心。
於是小狐狸夢遊了。
它矯健跳下了樹,走到司禎的身邊,閉著眼睛用狐狸臉上最軟的肉蹭著司禎的麵頰,然後用額頭貼住她的額頭。
這是那縷小波浪,離她的主人最近的時候。
它試圖撞擊佘年的神識回到它主人那裡,但遠古大妖血脈的神識不是它能撞開的。
既然撞不開,這縷小神識,就借著這樣近的距離,把這幾天從佘年腦袋裡偷到了的破碎記憶送到了它主人的腦海裡。
司禎夢到了自己的狐狸變得很慘。
它被自己的族人用火燒,被追著跑。
為了隱藏氣息他滾進了泥漿,把自己變成黑黢黢的樣子。
他柔軟的白色皮毛不見了,身上散發著爛泥的惡臭,毛被黏在了一起,一縷一縷的。
很小的一隻狐狸,沒有大狐狸的教導,隻能用本能去隱匿自己的氣息。
但他還是被發現了。
因為那條比身體還大的尾巴。
他的尾巴被其他妖獸重重踩在腳下,開了靈智的猛獸聞到他血脈裡的香甜味道,張開血盆大口。
小狐狸眼淚一直掉,拚命掙紮,以斷了半條尾巴的代價逃出虎口。
雨後的爛泥邊,小狐狸氣急地拍打著自己鮮血淋漓的的尾巴,他用爪子撓,用牙咬,可尾巴一直在那裡。
他再次把自己塞進滿是泥漿的坑裡。
這次惡臭的氣息混雜著鮮血的味道,傷口被泥沾滿,疼地狐狸直抽氣,眼淚不要命地流。
狐狸想斷尾,但這條大尾巴好像有極為逆天的修複能力。
不論是斷尾,還是小狐狸自己無數次嘗試毀壞這條尾巴,這尾巴始終能修複如初。
可無論是受傷的過程,還是長尾巴的過程,都太疼了。
小狐狸好像很怕疼。
回回都到處打滾。
狐狸不會捕獵,好像沒有誰教過他。
他缺失的一小塊神識始終沒有修補,不管乾什麼都慢吞吞的,連捕獵都是。
於是小狐狸隻能去找腐肉,撿垃圾吃。它流著眼淚,忍著惡心,他隻想活下去。
在狐狸一次又一次的逃脫後,妖獸們聯手了。
它們對這隻小狐狸圍追堵截,把他逼追到廣闊的平原,然後從四麵八方圍住他的路。
小狐狸跌在妖獸的中間,它太害怕了,怕到渾身發抖,卻還是在找逃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