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裳,頭上發髻整齊,腳上是鞋,上麵還沾著因為下地乾活而殘留的軟泥。
臉上的笑沒有過分的慈善,也不會冷漠至極,是一個恰到好處的,願意讓人從心底接受的笑。
但這看起來正常的人放在這樣的環境裡,就是極大的不正常。
宗門子弟也不是傻子,有一個縹緲宗弟子開口:“我們就不住了,天晚了,大爺您休息吧。”
原本慈祥的人在聽到不住這兩個字眼的時候,臉上讓人心生好感的笑容消失的乾乾淨淨,眼裡也沒了光彩,臉在瞬間變得蒼白。
同樣的聲音再次響起:“年輕人,沒地方休息吧?請入住。”
聲線相同,卻冰冷又空洞。
話音剛落,他突然暴起,以狠厲的招式將剛剛拒絕他的那個人拖進了門內。
門倏然關上。
幾息之間,房內有淘汰光束亮起。
門外街道靜悄悄的,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
門內也靜悄悄的,好像被抓緊去的人已經死了。
小五臉都嚇白了。
“他他,他是不是死了?”
“沒死。”
司禎又恢複了之前那張其貌不揚的臉。
京妙儀說大比裡隻會死一個人,剛剛那個被抓進去的人,應該隻是被淘汰了。
這安丘村裡哪怕有怪物,合歡宗也不會允許怪物把所有來參加大比的人都殺掉。
如果修真界的年輕一輩都死在了合歡宗的考場,那合歡宗就不能繼續立足五大宗門內了。
很快,第二扇門開了。
同樣的聲音響起。
“年輕人,沒地方休息吧?請入住。”
伴隨風吹木門的聲音,另一個人站在了門前。
司禎感覺到了怪異。
“江羨好。”
“禎禎?”
“你看一下這人的魂魄還在不在。”
隻能被司禎看到的江羨好從金簪內飄出來,繞了門前那人一周,又重新回到司禎頭上的發簪裡。
“不能確定沒有,但我確實感覺不到靈魂的存在。”
司禎輕笑一聲。
三魂七魄都沒了,空心人。
可連一魄都沒有的空心人,應該是像植物人一動不動,失去行動能力才對。
有人操控了他們,是誰?
這村子裡的怪物嗎?
裡原主因為在上一個秘境裡受了嚴重的傷,沒有參加合歡宗主辦的這場分賽,一切都要靠司禎自己摸索。
站在門口的空心人又重複了一遍剛剛說的話。
但這回沒有人敢再和他搭話了。
和他說話,就會被盯上,進了屋子,就會被淘汰。
所有宗門子弟屏住呼吸。
甚至站得靠前的人,在慢慢往後腿。
突然一聲刺耳的尖叫,離第二個空心人最近的一個宗門子弟被抓住了。
本該沒表情的空心人猙獰地笑了笑:“不說話也沒用。”
“沒有人能阻止我們為主獻祭上最美的新娘。”
第二個宗門子弟虎背熊腰,一臉絡塞胡須,體型幾乎是正常人的兩倍大。
他被抓住了脖頸,最脆弱的地方被捏住,他甚至不敢使勁掙紮。
那種像屍體一樣的,陰冷的觸感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看清楚我是男的,我不是女的。”
“我也不美,看看看我啊。”
“你要找最美的新娘也該去找最好看的人才對!”
空心人並不理會他的任何說辭,用纖細的胳膊,像捏小雞一樣,把這個宗門子弟捏走了。
街道重歸於安靜。
隻有門口那一雙泥濘的腳印,是空心人腳底留下的。
除了司禎,沒人發現這不起眼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