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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紅綢像是臨時紮起的,突兀極了。

像是為了這成親的氣氛而不得不這樣一般。

佘年坐在床上,穿著大紅的嫁衣,頭上頂了一個蓋頭。

感受到自己的神識,司禎放下戒心:“狐狸被赤覓帶走了?”

“你們不在同一個地方?”

這跟他猜的有點不一樣。

佘年說的話很古怪:“你這身紅衣是為我而穿的嗎?”

虛無縹緲,沒頭沒腦的話。

司禎看了看身上一貫的赭紅:“我不是一直都穿著這顏色的衣服嗎?”

佘年的聲音是滿足,也是喟歎:“你也在等這一天吧。”

司禎眉頭皺起來,開始感覺到了詭異:“蓋頭拿下來,去找狐狸。”

床上的人紋絲不動:“找狐狸?為什麼要找狐狸,跟我一直呆在一起不好嗎?”

“你是不是現在還在生我的氣?”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你什麼時候惹我生氣了。”

司禎就站在門口,眼裡的溫度褪地一乾二淨。

不是虞月。

這個人用虞月的聲音迷惑她。

穿著嫁衣的人像是陷入了自己的臆想:“不過就才幾千年的時間你就忘記了嗎?”

“也是,畢竟我傷害了你,有誰會願意記得被傷害的感受呢。”

落寞的聲音又變成驚喜:“但你能重返這裡來找我,一定是原諒我了吧?”

司禎手裡握緊了劍,聲音也變得柔和起來:“是啊,我原諒你了。”

“但你還沒有為你做過的事懺悔,你是不是該,跟我道歉?”

穿著嫁衣的男人欣喜更甚,甚至忘記了自己不就前就已經道過歉的事情。

如果懺悔能夠換回他們重新來過的機會,那他可以懺悔百次,千次,萬次!

“是,是該懺悔。”男人忙不迭道,連紋絲不動的蓋頭都因為激動而起了波瀾。

“我不該偷了你的雷靈根,我不該因為你強過我就心生記恨。”

“但我是愛你的,我在這裡一千年飽受折磨,我每日都在想和你在一起的時光,那是我此生最快樂的記憶了。”

“過來吧。”新娘的聲音虛無縹緲。

“和我重新在一起,和我重新結成道侶……”

“我會給你一場盛大的婚宴,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新娘像是陷入了極度亢奮之中,因為即將和自己的愛人重新結成道侶,而興奮到不能自已,連放在腿上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司禎看到了那雙布滿繭的手麵青筋暴起,不斷扭曲,像是有蛆蟲在裡麵爬。

司禎話中是說不出的譏諷:“你為什麼會覺得,京妙儀會跟剜走她靈根的人,再次結成道侶呢,謹戈?”

是的,對麵這個扭曲而醜陋的人就是謹戈,司禎篤定。

謹戈穿著怪異的喜服,固執地認為麵前的司禎就是京妙儀。

他急不可耐:“你的雷靈根已經修複完好,為什麼還不原諒我呢?”

“你既然能重新擁有新的雷靈根,又為什麼不能因為愛我而把之前的那個給我?”

“不是你說愛我的嗎?”

“把我的蓋頭拿下來,我們重新成親,好嗎?”

一瞬間,司禎明白了那張床上的符究竟是在找什麼。

在找擁有雷靈根的人。

儘管她沒有躺上去,但謹戈也用了彆的辦法知道了她是雷靈根的事情。

是剛剛她的靈氣驚動了她?

所以是對京妙儀的執念,讓神誌不清的謹戈認為隻要是擁有雷靈根的人,就是京妙儀?

謹戈的聲音帶著哀求,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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