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年拿出一根斷掉的縛魔絲:“就是,被綁住嘴巴的那隻鳥。”
司禎從袖子裡掏出一隻一身羽毛因為禦劍速度過快而亂糟糟的鳥:“這裡。”
佘年看著酣睡的鳥, 緊張起來:“它說什麼了嗎?”
他的視線放在司禎身上,一動不動。
司禎從懷裡掏出江羨好給的陣法書,往書桌那邊走。
忙忙叨叨一天,還要為了防止哭包黑化,學另一個學科, 很難感覺到順心。
因為不順心,在確定佘年並不會黑化後, 就也很想讓他不順心。
她拿著書, 懶散地伸了個腰:“說了啊。”
佘年像是主人回到家就自動尾隨的小動物跟在司禎後麵:“說什麼了?”
司禎看書不看他:“你猜。”
佘年在司禎不注意的時候把鳥一把抓住, 離開了司禎的視線。
打算審問這隻鳥。
鳥當然並不會說出什麼, 它用無辜的黑豆眼瞪著佘年, 呸了一口,吐出禦獸宗給它的任務。
紙張形狀的流光憑空而出,上麵的字跡一行行顯露出來。
一些官方套話,主旨在借妖界場地舉辦大賽,修真界絕對打破妖界平衡更不會添麻煩之類。
縛魔絲讓它什麼都說不出來,但司禎給的禁言術,隻禁言了司禎不想讓佘年知道的。
這張紙看過後便會消失。
佘年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虛空寫寫畫畫,界鳥蹲在一邊,在佘年寫完後,把他寫的內容一口吞掉。
佘年隨手撕開一道縫,把界鳥塞了進去。
鳥撲棱棱飛走了,佘年卻站在原地,久久沉默。
司禎把手裡的書看完,站起伸胳膊拉腿的時候,才發現佘年沒了。
妖侍早早點好的了瑩燈,屋子裡被光鋪滿,卻沒有佘年的身影。
不對啊,這黏人包不應該隨便找了她周圍的地方坐著等她看完書,然後撲上來貼貼的嗎?
司禎有種微妙的不適用。
她出門問妖侍:“你們妖主呢?”
妖侍的本體大概是一隻貓,保留了黑色的貓耳朵,在司禎問話的時候,嚇了一跳,耳朵也跟著抖了抖。
“在在,在書房。”
妖侍也覺得很奇怪,妖主向來不會去那種地方,今日破天荒在裡麵呆了許久。
夜都深了。
司禎在妖侍的帶路下,去了書房。
書房裡沒點瑩燈。
司禎看了一圈,才看到在角落裡長蘑菇的佘年。
他像是想什麼入了神,她走近了都沒抬頭看她。
凳子足夠大,司禎一屁股歪在了他的身上。
“想什麼呢?”
佘年懷裡隨機掉落一隻司禎,他慌亂接住,有點手足無措的。
黑暗的環境容易滋生隱秘的心事。
佘年在黑夜的遮擋下,看司禎的視線有些肆無忌憚,像是要把她所有的想法看透。
司禎臉上是一貫慵懶的笑,毫不避諱地回望他。
有一瞬,佘年懷疑她沒有被他控製。
佘年不說話,司禎也足夠有耐心,等他說話。
最後是佘年耐不住性子。
“你……”
“我什麼?”
佘年看著司禎帶著半迷茫,半柔順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就又莫名其妙地咽下去了。
腦子裡不由想到,司禎穿婚服的模樣。
私欲卑劣戰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