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濕潤,聲音啞地不成樣子:“姐姐,你不睡覺嗎?”
姐姐,是示好。
你不睡覺嗎,是暗示。
他說話的目的不純,他有所求。
佘年帶著躁意和不安,祈求著什麼降臨。
伴隨著一聲慢悠悠的翻書聲,是司禎的不甚在意的慵懶聲音:“再等等,把這段看完。”
她一手拿書,一手在虛空點點畫畫。
沒用靈力,不會凝符,一點威力都沒有。
但這沒有靈力的指尖於佘年來說就是天大的誘惑。
瑩白圓潤的指甲在瑩燈下散發著如白玉的光澤,指尖隔空撓到了他的心上。
佘年呼吸逐漸加重,頭發微亂鋪在床上。
他已經不能安靜躺好了,臉色微微潮紅,無意識在枕上蹭著。
連帶著脖子上的鈴鐺都在輕微響。
司禎耳朵動了動,但屁股就像是黏在椅子上,紋絲不動。
佘年哀求著又喚了她一聲:“姐姐……”
不敢大聲,又確實沒什麼力氣,顯得氣若遊絲。
司禎好像跟佘年處在兩個頻道,她慢悠悠“嗯”了一聲,聲音上揚,詢問的意思。
佘年小聲提醒:“很晚了。”
司禎拒絕了他的邀請:“還沒看完。”
佘年看向司禎手裡書的視線,就多了幾分憤然。
但這書不是活物,他現在的視線,也算不上有威懾力。
佘年毫無辦法,急出了眼淚。
明明小狗的骨頭就在前麵,想要,但是得不到。
難過地要瘋掉。
柳途也急得要瘋掉。
不知道被誰下了藥,一覺睡醒已經是多日後了。
手裡的通訊鏡抖地要爆炸,一打開,是宗主鋪天蓋地的消息。
花非:到了嗎?
花非:司尊者願意過來了嗎?
花非:能不能把她帶來?
花非:你為什麼不回複,你是死了嗎?
花非:私吞宗門靈獸是死罪,你把我的小黑帶去了哪裡?
花非:說話!
通訊鏡抖成了帕金森,柳途拿通訊鏡的手也要抖成了帕金森。
他可是拍胸脯跟宗主說要把人帶回來的,完了,大弟子的位置不保了。
他不敢回複宗主,和宗主瘋狂戳他的小窗一樣,瘋狂戳司禎的小窗。
柳途:你在家嗎?
柳途:我睡過去了對不起![跪地磕頭.jpg]
柳途:我們現在就去禦獸宗吧?
柳途:你為什麼不回複?
柳途:說話啊??
司禎長時間不回複,柳途感覺到了不妙。
柳途打算先去看看司禎。
隻要把司禎帶回去,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
還有小黑,那條威武霸氣的坐騎蛇。
在禦獸宗每天都要被弟子叫起來帶著操練,柳途睡了,它也閒暇了,隨便找了個地方一盤,睡爽了。
被柳途捏著脖子晃醒的時候像麵條一樣軟,還沒徹底清醒,就被柳途揣了起來。
柳途心裡不好的預感果然是真的,司禎的住處已經人去樓空。
屋裡的桌子上都落了一層很薄的灰,他睡了多久,他們就多久沒能回來。
一無所獲地柳途最終隻能打道回府。
他已經預想到宗主拄著拐杖,把地錘地邦邦響的畫麵。
他走的腳步虛浮,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