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禎手握一把長劍,對麵跌倒在地嘴角溢血的是一個陌生的麵孔。
不是陳清衣……
對麵白袍子弟子費力站起來:“你贏了,恭喜你。”
恭喜什麼?
司禎環視一周,都是陌生的麵孔。
她和陳清衣一起卷入鏡中,但四下卻不見陳清衣,她這是……進入了陳清衣的過去?
這是她離開劍宗之後的場景?
坐在高位上的劍宗宗主薑淙走下來,笑容和藹,眼裡帶著欣賞晚輩的光:“你願意成為我的弟子嗎?”
司禎看著薑淙的臉,怎麼都無法把他此時的和藹與捏碎她內丹時的狠毒聯係在一起。
可她的嘴角不受控製地揚了起來,心也抑製不住地跳。
司禎能確定,成為劍宗宗主薑淙的弟子,幾乎是這具身體的夙願。
她很想很想,成為他的徒弟。
這不是她。
不受控的話也隨著笑被說了出來。
司禎行了師徒禮,聲音響亮:“徒弟願意!”
身上傳來強烈的拉扯感,腦海的眩暈讓司禎忍不住閉目。
再睜眼的時候,周圍的場景已經換了模樣。
周圍很暗,難聞的腐臭味道鑽進她的鼻息。
司禎費力地睜開眼睛,隻有一絲光隱約順著寒鐵打造的籠窗投進來。
她雙手被綁住,高高掛起,手腕承受了整個身體的重量,如有鈍刀磨肉般疼。
周圍還有很多和她一起被吊起來的人。
司禎能明顯感覺到,這些人都已經沒有氣息了。
都死了,她的身邊掛著一具又一具屍體。
冰冷從手腕處傳來,讓司禎不寒而栗。周圍的屍體像是在沉默著告訴她,用不了多久,她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員。
談話的聲音越來越近。
“這是最後一次抽離她的靈根,如果這次再不成功,隻能殺了……你知道的,主不允許我們留下任何一個有可能飛升成仙的雷靈根者。”
“殺了可惜,倒不如……”
隱約的亮光中,司禎看到了過來的兩個人。
劍宗宗主薑淙和三長老沈任。
在看到司禎睜開眼睛瞬間,他們閉上了嘴。
“既然醒了,那我們就開始吧。”
薑淙走在沈任的前麵,站在司禎麵前盯著她。
準確地說,不是盯著她,而是盯著她身體裡的雷靈根。
薑淙手裡的靈力進入到司禎的身體的一瞬,她體內的雷靈氣被激發出來。司禎渾身渡上了一層淺淡的藍光,靈根處,這抹顏色蔚藍如同海洋般遼闊。
這樣好的雷靈根,讓兩個人眼底都流露出了貪婪和憎恨的目光。
薑淙咬著後牙,五指成爪,狠狠挖向她的靈根。
一瞬間,司禎眉頭緊蹙。
極致的痛感從腹部傳來,這種疼痛比捏碎金丹更甚,要更疼百倍千倍。
她調動身體裡的全部力量與之對抗。
兩股力量拉扯中,她隻覺得痛苦不堪。
腦子裡不由冒出放棄的想法。
放棄吧,不如就死了,死了就解脫了,不必再被關在這樣暗無天日的牢籠裡,不會感受到疼,也沒有悲傷和不甘。
但心底莫名冒出一股氣。
憑什麼,她辛辛苦苦修煉就隻是為了把自己的靈根當成他們的獻祭品嗎?她生而就有的靈根沒有錯,為什麼要被挖走?
如過現在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