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
他掉在地上,變成一灘狐狸餅。
屁股摔到椅子腿上,有些疼。
小五哎呦一聲,茶盞都扔到一邊去:“我的小祖宗你這是在乾什麼!”
“你在用你嬌弱的身體乾什麼?”
小五看著地上的狐狸餅,無從下手,怎麼搞,該碰哪裡?
給他抱起來?是不是有些僭越了?尊者會把他的手剁了嗎?
他跟著狐狸的眼神看向自己旁邊的香幾:“你想去這裡?”
小五試探問他:“我可以把你抱上去,你願意嗎?”
狐狸因為跳不上去,似乎受了很大的打擊,沒有回答。
小五覺得狐狸這麼躺著也不是個事:“我給你抱上去吧?尊者不會剁我的手吧?”
佘年隻覺得自己病的比想象的更嚴重了些。
有司禎抱著他的時候,他尚且無所察覺。
但需要自己依靠自己的力量活動的時候,這份無力感會陡然激增。
狐狸搖搖頭,尾巴都是拖在地上的。
步履沉重地走到更低的美人榻邊,準備再跳上去趴好。
還是老老實實休息,不要給主人添麻煩了。
如果她知道自己摔了屁股,又該心疼,又該讓妖侍給這殿裡多鋪一層毯子。
他不是很喜歡妖侍在他和司禎的房間進進出出。
狐狸縱身一躍,很沒有意外地又掉下來。
前爪碰到了美人榻的軟墊,後爪無力跟上,狐狸肚子磕在了美人榻的邊緣。
小五急的團團轉:“哎呦喂,彆動了彆動了,哎呀,又摔了,我的天,這怎麼辦,尊者回來要殺我!”
狐狸歎了口氣,摸摸自己的肚子。
好疼。
小五轉地他腦袋疼:“司禎不會殺你,你不要喊了。”
小五閉嘴,但臉上的焦急依舊顯而易見。
他吃力地踮起後爪,把自己的通訊鏡扒拉下來。
“你離遠些。”佘年如是對小五說。
小五又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但不敢喝茶吃點心了。
兩隻眼睛像探照燈放在了狐狸身上。
佘年點開司禎的對話框,兩隻前爪戳戳。
肚子好疼……
戳完字,又補充:屁股也疼……
他低頭看去,被磕的肚子有一點點腫,他小心戳了戳,疼得縮回肚子。
狐狸有些委屈,眼睛濕濕的。
他忽然不是很想把這些證明自己很沒有用的事情告訴司禎了。
他已經是一隻廢狐了,他什麼都做不好。
狐狸滿腹不能說的心事,和馬上溢成汪洋的委屈,把剛才說的話都刪掉了。
佘年:陣法是不是很複雜,你累不累呀?
佘年:今天天氣也不是很好,快下雨了。
幾乎是同時,對麵傳來消息。
司禎:複雜,不累。
司禎:下雨之前肯定回去。
瞬間回複的消息讓狐狸的委屈像春日抽條的嫩芽,一點點冒出。
司禎那麼好,那麼忙都這麼快回他的消息。
可他實在是沒用,他連香幾都上不去。
狐狸趴在通訊鏡上,眼淚都融進爪子的毛發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