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年的視線觸碰到司禎的,像是碰到了帶著刺的冰碴。
“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還是我在天機閣說的那樣,我們橋歸橋路歸路,總歸我們在第一次大比的時候就應該分開的不是嗎?”
“如果不是你死乞白賴黏著我,我們也不會有什麼關係。”
這段時間強行透支的溫柔讓司禎的好脾氣消失殆儘。
她想不明白他為什麼咬口篤定他自己就是沒用的。
“是我太強了才讓你覺得自己沒用嗎?”
佘年無措:“不……”
他的話很快就被司禎打斷:“還是說妖界那些我才更像妖主的傳言讓你心生不滿了?”
“不是,不是這樣的……”
“是因為我在你身邊,你才覺得你格外無用?”
司禎胡亂做著猜測,看著狐狸倉惶的臉色,無動於衷。
“如果是我在你身邊,才讓你有了如此自厭的心思,那不如早早分開的好。”
分開,每一句話都在表明她要同他分開。
佘年嘴巴笨,就是曾經陰鷙妖主的形象大多也是因為旁人不敢反駁他的話,才給了他發脾氣的機會。
但現在,司禎的脾氣比他曾經的脾氣還要大。
司禎不僅有脾氣,她的嘴皮子還利索著,三言兩語把他要說的話堵在嘴裡,讓他啞口無言。
事實上,笨蛋狐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的思路被司禎強勢的語言帶著走,隻知道笨拙地反駁司禎。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可司禎連反駁的話都沒有給他機會說出來。
佘年著急的不行。
不可以這樣,分開應該是兩個人都同意分開,才可以分開,隻有她一個人這樣想根本不行。
佘年急出了眼淚,眼眶都紅了。
他身子都氣抖了。
怎麼能說他是因為她太強才生了懼意,怎麼能因為妖界的傳言就汙蔑他心生不滿。
他聲音很大,有種貓兒張牙舞爪的委屈:“不是這樣的!”
話音還沒有落下,兩滴很大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狐狸從沒有什麼時候覺得自己這樣委屈過,就是在幼時被安上不祥的名頭,也沒有這般委屈。
“不是橋歸橋路歸路,不是的。”
佘年越想越委屈,混沌的腦袋裡捋出一點清明的線,嘴巴笨笨道:“你從來,你從來都沒有讓我去過你的橋!”
說完了,嘴巴抿成一條線了。
司禎根本就沒有讓他去到屬於她的橋上。
他對司禎的了解,僅限於上一世那點捕風捉影的傳言,還有係統從邊角透露出來的一點。
他不知道司禎在做什麼,不知道司禎的敵人到底是誰。
他以為是宋時禾,可好像不是這樣,宋時禾死了,她依舊這麼忙碌。
他以為是劍宗的宗主,可劍宗宗主也死了,司禎隻是更忙,分給修煉的時間更多。
司禎的橋,曾木柔知道,江羨好知道,唯獨他不知道,唯獨跟她有著最親密關係的他不知道。
他連找一個幫她的縫隙,都找地困難無比。
他隻能幫她打架。
可連打架這樣的事情,大多也都不需要他出麵。
隻有在她陷入極危險境地的時候,他才能感覺到司禎是有那麼一點需要他的,他才能覺得自己是有那麼一些用處的。
所以為司禎擋刀的時候他很開心。
哪怕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他依舊感到開心。
可在此之後,他依舊在給司禎添麻煩。
司禎給他煮藥,喂他吃東西,或許還因此耽誤了她自己要做的事情。
而他對此毫無辦法,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變不成人形,連妖界都需要司禎來幫他撐著。
他甚至連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