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禎在一日,他的心就懸一日。
她身上的光彩實在奪目,奪目到連最開始就站在最頂端的他都忍不住把注意力分到她的身上。
可她成長地又實在太快,他隻是看入迷了,她就已經悄然走到了他的身邊,隻差一步,就可與他比肩。
萬年歲月,他享受慣了一個人高高在上的感覺,又怎麼甘願把手裡的權力拱手讓給另一個人呢?
那是他的權力,隻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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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了我。”
“是你殺了我們。”
“你把我害的好慘,我現在不人不鬼的樣子就是拜你所賜。”
“誰能救救我,誰能救救我?”
司禎腦海很混沌,這些聲音讓她幾乎喪失思考能力。
“我殺了你們?我何時殺了你們?”司禎睜開雙眼,入目是一片赤紅的世界。
有不同的魂魄在她周圍飄著。
這些魂魄死相慘狀,有的沒有了胳膊手臂,有的沒有了頭,有的身上的肉被生生割了下來。
所有的靈魂,腹部都是空的。
“我的靈根沒了,都怪你!”這些魂魄瞪大了滿是血絲的眼睛,怨恨地看著司禎。
司禎心中不受控製地生出了自責的心情,但她理智尚存:“我沒有挖你們的靈根。”
一個小小的魂魄站在司禎後麵的不遠處,像是她的一道影子一樣跟著她。
雲逐水站在崖頂,在這樣昏暗的環境裡,他視如白晝。
“哦?還有個小東西混進去了?”
雲逐水看著司禎背後的小靈魂,笑了笑:“翻不起什麼風浪,想跟著她,那就親眼看看她是怎麼死的吧。”
司禎在崖底,親眼目睹一個又一個人的淒慘死狀。
“我是天機閣第三十五代弟子,按照我的實力,我本該有著大好的前程!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嗎?”
司禎麵前,一個麵容粗獷,身穿粗布麻衣的人伸出他俱斷的五指:“我被生生砍斷了五根手指,那是我畫符的手指,我本該站在修真界的頂峰!”
這人笑的瘋瘋癲癲:“我苦練左手畫符,我並不氣餒,可為什麼要挖我的靈根呢?我靈根沒了……”
他哭的聲淚俱下:“我靈根沒有了,我還怎麼修煉呢……”
很快,這個人被後麵端了一臂的人推開。
“我練劍的右手沒了,你看到了嗎,凶手就是你,就是你!”
“劍宗第六十八代弟子中,我是最厲害的那個,我還要當劍宗首席,我……咳咳……”
他捂著空蕩蕩的腹,咳了一地的血。
“他們嫌我丟了靈根無用啊,我被丟到了外門做奴仆,我被拳打腳踢,克扣用度。”
“就是那個冬天,他們把我的棉被扔進了湖裡。”
“你知道冰下麵的湖水有多冷嗎?你進去過嗎?”
司禎的手指是鑽心的疼,渾身冰冷,顫抖到閉不緊牙關。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好像自己那裡也缺了一塊。
渾身的靈力像是瞬間消失,她調動不了一點。
“不是,不是我殺,殺了你們……”
司禎閉著眼睛,努力穩住心神。
魂魄像是瘋了一樣往司禎身上湧,圍著她轉,恨不得用唾液淹了她:“就是你!就是你!”
“你睜開眼睛看呐,你為什麼不敢睜開眼睛?看看你犯的罪,睜開眼睛看啊!”
站在司禎身後的一隻很小的狐狸靈魂擋在了司禎麵前:“她無罪,殺你們的不是她,為什麼不去找殺你們的人反而來找她?”
小狐狸蹲在司禎的腳上。
他站不了更高了,隻是這樣拽著司禎的裙角,不停嘗試著喚醒司禎:“你無罪,你沒錯,你沒有犯任何錯誤,你那麼好,那麼善良,你是想救下所有人的,我知道,我都知道,有人記得……”
小狐狸的聲音被更激烈的謾罵的淹沒。
“你有罪!我不該死,殺我的人,是為了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