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狐狸在跟她視線相對的瞬間,就撲到了結界上。
狐狸臉貼在結界,用很擔憂的眼神看著她。
尾巴都是塌下來的。
司禎忽然覺得狐狸這樣的眼神有些灼人。
看到她受傷就擔心成這樣,那如果她真正變成了魂體,在殺了雲逐水之後,徹底消失,那狐狸會變成什麼樣?
狐狸懷裡的一縷神識動了動,那是司禎的。
這縷神識小小的,像是一撮很可愛的毛。神識在狐狸臉頰蹭了蹭,像是在代替司禎安撫她的狐狸。
神識還在,狐狸就不會輕易去死。
在確定狐狸不會跟在自己後麵死掉後,司禎懸著的心放下來。
司禎像是站在一條船上,兩邊都是對岸,往哪走都是她的選擇。
可她的船沒有搖擺過半分。
這是她那麼多次轉生尋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這不是她一個人的成功,她身上肩負的,也不是她一個人的生死。
總有些東西超越情愛,總有些信仰要堅守,總有些夙願得實現。
最終司禎隻是深深看了狐狸一眼,然後帶著歉然,回避了他的視線。
司禎重新閉上眼睛,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煉化仙體上,同時延續上了所有雷靈根者身體裡的那絲神力。
天地震顫,雷聲轟鳴,雷擊降落。
可司禎的身形比雷電更快,她手握劍,身上神光乍現,迎上雷擊。
她身體裡的神力彙聚到劍最頂端,她以一己之力,和雷劫對抗,和天道對抗。
司禎感到自己身體裡的神力在被瘋狂抽取,雲逐水抱著同歸於儘之心的致命一擊,比她想象的要更強大。
身體裡原本的一份神力在逐漸恢複,填補上神力的缺口。
司禎短暫鬆了一口氣。
但極短的時間,她就發現了不對勁。
不對,她身體原本的那份神力,太少了。
不同於在樹上封印的那份,和曾木柔的給的那份。
她第一份得到的神力,原本就少了很多。
司禎身上的血管開始溢血,身上赭紅的衣服也被浸濕。
她以劍體化形,一道雷蛇的殘影直擊雷劫,從雲層中拽出一個同樣狼狽的身影。
“雲逐水,滾出來!”
雲逐水的情況並沒有比司禎好多少。
他穿著的是一件月白色的長袍,現在的長袍已經被血染紅。
他虛弱的幾乎站不起來,被司禎的劍氣捆成一團。
“違反天地規則的滋味沒那麼好受吧。”
雲逐水強弩之末卻依舊笑的放肆:“有你陪我一起死,我有什麼不好受的呢?”
司禎身體幾乎不堪重負,她麵無表情舉起劍:“馬上就要死的人了,你還是不要那麼多話了。”
劍上帶著的神光幾乎要灼傷雲逐水的眼睛。
雲逐水卻執意瞪著司禎的眼睛:“是不是感覺身體裡的神力不夠?”
“你以為我絲毫不知你自毀神格,分散神力嗎?”
司禎神色一怔。
雲逐水嘴角帶著變態的笑:“你的神力,是四份,從來都不是三份啊。”
看著司禎的那張臉,雲逐水心底的快意在飛速上升:“隻有三份神力你怎麼可能活下來呢?想煉化仙體?那你必死無疑啊司禎。”
“在等神力完全恢複,給你一線生機?”
“彆做夢了司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沒機會了,你沒機會複活了。”
“你分散神力下界輪回之後,我追你而去,又打散了你的一份神力。”
“你的神力和你一樣讓人惡心,如跗骨之蛆粘住人不放。”
雲逐水挽起袖子,胳膊上是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他看著看著就笑了:“沒有關係,毀了皮囊,打散了你的神力,這筆買賣很劃算。彆說是你,我都不知道那最後一份神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