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這個,陳玉鳳還有一件事,氣的她咬牙切齒的事得問韓超。
“哥,我聽說現在有專門給人唱歌喝酒跳舞的地方,你知道那叫啥不?”
“夜總會,歌舞廳,也有的叫卡拉OK廳。”韓超想了想,說:“離咱不遠的,和平賓館的豪華之夜就是。”
“我聽人說裡麵特彆好玩,是不是?”小媳婦兒一臉求知的渴望。
“那是男人喝酒,唱歌跳舞放鬆身心的地方,女同誌不要好奇它。”狗男人一臉嚴肅。
“你去過吧,跟我講講吧,裡麵啥樣兒?”陳玉鳳繼續下套。
韓超說:“國內的跟國外的差不多,卡座,包廂,還有舞池。”
這就對了,他去過那種地方,看到裡麵的姑娘穿黑絲,回家就讓她穿,這狗男人,陳玉鳳越想越氣,心說自己該怎麼氣氣這個王八蛋才好?
這時韓超想起件事來:“感謝你幫我留下徐磊,我們這個月提津貼,提到210了,到時候哥給你買個好東西。”
陳玉鳳依舊很生氣,但想想男人怕是要給自己送花,總算高興了一點。
“嗯。”她已經準備好像婆婆一樣,接受男人的鮮花了。
一哄就乖,不記隔夜仇,這是狗男人向來覺得陳玉鳳傻的,最大的原因!
回到酒樓,飯已經做好了,大娃卯足了力氣想給徐磊展示一下怎麼把黃辣丁的屁股放進嘴巴,再怎麼一抿,讓軟軟嫩嫩的肉全部脫骨,落進嘴巴,可惜徐磊壓根兒不接招,人家挑點菜,端著碗去遠處吃了。
走的時候還故意懟著韓超,逼韓超退三五步,給他讓路。
而幾個小崽崽,今天晚上就可以玩甜甜賺回來的小霸王學習機啦。
學習機是由蜜蜜搗鼓好的,兩個遊戲手柄,不一會兒她跟大娃就玩的飛起了,二娃時不時的也可以搶一把,至於甜甜,早被他們忽略了。
陳玉鳳忙完上樓,發現另外三隻崽擠在一起打遊戲,而幫他們賺來學習機的甜甜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在看書。
惡向膽邊生,她趕走彆的幾個,拿出《五筆字根》,把甜甜團在懷裡,兩人慢慢摸索,一個一個的敲字兒,甭看隻是這樣練一下,但在如今這個人人都知電腦微機,卻完全不會使用鍵盤的年代,還沒開學,陳玉鳳就已經比彆的同學領先一步了。
她正團著甜甜在打字,突然聽樓下哐啷一聲,母女齊扭頭,就聽見徐磊說:“韓超,你不是向來日天日地,天下地一橫嗎,你家孩子安全受到威脅的事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解決。”
“去睡覺。”是韓超,壓抑著嗓門。
“搞快點,因為我馬上要啟程去對岸。”徐磊說。
今天有招待餐,是總軍區軍務處的高處長在宴客,徐磊的性格,直來直去,嗓門還特彆大,他要在彆的地方說這種話倒無所謂,可領導們聽見了不行的。
韓超不想跟他吵,壓低聲音說:“徐磊,不要提對岸。”
“對岸比我們經濟發達,對岸的人也很熱情,他們都是正常人,普通老百姓,我為什麼不能提對岸?”徐磊嗓門反而更高了。
他曾經去過對岸,一衣帶水,對岸的老百姓也很熱情,對他很好。
而不深入搞間諜工作,他就理解不了反間形勢的複雜,以及領導之間權力的較量,徐勇義目前是最年青的參謀長,進一步就是副司令員了,那是多少人想爭的位置,總軍區的領導們也有自己看好的人,人家聽徐磊私底下都吵成這樣,還聽他說韓超工作不力,反映到大領導的耳朵裡,不但徐勇義升職要繼續受阻。
目前韓超的反間工作,大領導也會派人插手的。
而知道的人越多,於反間工作就越不利。
可這個憨貨他永遠不懂。
“你是不是找打?”韓超一轉身,已經擺開姿勢了。
徐磊也不是吃素的:“韓大營長,我現在可沒戴銬子,咱倆打一架?”
樓上總軍區的幾個領導本在聊天,此時突然噤聲,整座酒樓陷入一片安靜。
甜甜平常慢吞吞的,可她要跳舞的時候就會特彆靈動,此時她跳了起來,旋個舞步出門了,等陳玉鳳穿上鞋子出門,她已經在樓下了。
“爸爸,咱不跟保鏢叔叔吵架,好嗎?他那麼瘦,你不心疼他嗎。”她說。
倆大男人眼裡皆是一觸即發的怒火,可小女孩一句話,他們眼裡的火就熄了。
韓超把閨女夾在腋下,上樓遞給妻子,交待一句讓她抽空去看看馬琳,再恨恨瞪一眼徐磊,得去值班了,徐磊也端起臉盆,無聲的去了育苗班。
可總軍區的領導們已經聽見了吧,酒樓還有倆軍嫂呢。
徐磊間諜的帽子,隻差焊死在他頭上了。
第二天一早,陳玉鳳五點起來去買的新鮮豬肺,煲的豬肺紅棗蘋果湯。
又騰了幾個奶香饅頭,甜甜的湯加甜甜的饅頭,最是滋補了。
但興衝衝殺到醫院,陳玉鳳撲了個空,因為醫院的人說馬處長已經出院了。
以馬琳的性格,陳玉鳳估計她不會回家休養,所以直殺軍務處,果不其然,剛一到,就聽見她在辦公室裡罵人:“閔團長,即使是你的戰友,想承包灌氣站也得調查社會背景,錢要來路不正,我一分都不要。”
陳玉鳳行至門口,就見閔團灰溜溜的出來了。
進門,一個穿著老式軍裝的女同誌正在給馬琳遞藥。
看陳玉鳳拎的是飯盒,馬琳立刻說:“陳玉鳳,我有人照顧的,你負責好酒樓的招待和徐磊就行了,不必管我。”
穿舊軍裝的女同誌也說:“對對,玉鳳同誌,我是曾經五七乾校的一員,我叫王琴,目前在人民武裝部工作,奉總軍區領導的命令來照顧馬琳同誌了,她有我照顧就好。”
馬琳對這位王琴同誌說:“我並不需要照顧,王琴,你是來督察我工作的,椅子在那兒,你坐著休息就好,端茶倒水我自己會的。”
王琴陳玉鳳知道,曾經乾校的一員。
當初她轉業的時候想早點拿轉業金,還在公交車上跟另一個女同誌商量過,找張豔麗搞過關係。當然,那隻是私底下的一點小問題。
她還曾用雪花膏換過王果果的野豬肉,從某一個側麵來說,她能力特彆強。
所以即使轉業了,她也是轉業到人民武裝部工作,依然沒有脫離部隊。
而她的椅子是擺在馬琳辦公椅旁邊的,她又是由總軍區直接抽調,照顧是一方麵,另一方麵還是總軍區的大領導們不放心馬琳,怕她要私下聯絡陳方遠。
派來監視她的吧?
王琴曾是五七乾校的一員,如今也還在部隊,她見過陳方遠,也了解陳方遠。
所以領導們選了她。
陳玉鳳拎著飯盒出了門,就聽王琴說:“馬琳,你目前的身體不適合高強度的工作,關於軍產承包的事何不轉給總軍區讓高處長辦,你的工作作風太強硬,高處長一直不太喜歡你,現在你又出了這種事,把軍產轉交上去,於你更有利吧?”
在軍區呆得久了,領導之間的較量陳玉鳳也能看懂一些。
首都軍區是軍產最多的軍分區,而那些軍產由馬琳一手把持。
這樣一來,總軍區都沒首都軍區富有。
而如今首都軍區福利搞得很好,總軍區也想從這些軍產裡分一杯羹,改善一下他們的條件吧。
王琴這種勸法是想讓馬琳拱手軍產,來換取領導們對她的信任?
但馬琳的性格焉是會這樣投機取巧的?
“軍產是軍分區所有將士的福利,我有什麼資格把它移交?”她說。
王琴說:“就怕領導們從此要不信任你,目前這種情況,萬一那個人抓不回來,領導們讓你轉業的可能性很大吧,難道軍產,能比你的轉業更重要?”
“哪個領導想讓我轉業,讓他當麵來跟我提,他們一天不提,我就一天是軍務處的處長!”馬琳提高了嗓門。
聽到這兒陳玉鳳就再沒聽了。
陳方遠不僅讓馬琳三十年的感情成了一場笑話。
更可笑的是,作為全軍職位最高的女領導,她很可能受對方連累而轉業。
那個陳方遠是該抓回來好好受審。
因為馬琳的前三十年不但喂了狗,這狗臨走還拉了一坨屎來惡心她。
回到家,她也在苦惱,該怎麼說服徐磊,但沒辦法的,徐磊根本不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