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麗還想質問江晚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那頭就把電話掛了。
且不說林美麗在電話那端氣成了什麼樣子,江晚看著眼前這鬥法的一幕,人都看呆了。
活像是逛大觀園的劉姥姥。
一行穿著道袍的人追著一個穿著衛衣的少年。
不過為首的青年倒沒有穿道袍,而是一件白T恤,搭配了一條看起來十分舒適的黑色運動褲,“小師弟,你未經許可,以乾元宮的名義參加這次的節目,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被追趕的衛衣少年顯得有些狼狽,忿忿的看著那群人,“我也是為了大家好!”
少年抬手指著旁邊,好巧不巧,站在那個方位的就隻有江晚。
“他們都可以參加,以此牟利,宣傳自己的師門。我們為什麼要死守著規矩?那些供奉山精妖怪的都能來參加,我們為什麼不可以?”
青年眉宇一肅,目光也順著少年的指向看了江晚一眼。
又看了看江晚懷裡的黑貓,眉心微擰。
但他沒有忘記自己這次的主要目的,對那少年說:“你若是以個人名義,我們絕不會說什麼。你這次是以乾元宮的名義來參加,方丈與監院再三叮囑,這些事情本就不該與我們修行之人扯上關係。你卻當做耳旁風,如今還問我為什麼?”
“張熹微,你是未來的監院未來的方丈,乾元宮都是你家的,你當然不在乎!可我在乎,我需要贏得這場比賽,我要錢!”少年急得怒吼,他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錯。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錯,那就是他當初不該鬼迷心竅的為了讓節目組更重視他,在師門那一欄填上了乾元宮的名字。
《通靈之神》節目組從第一季就打過國內佛道二教的主意。
希望可以請到他們優秀的弟子前來參加比賽。
國內大大小小的知名道宮和寺廟都被他們找遍了,最後佛道二教不堪其擾,直接上報,讓上麵有關部門警告了節目組,這才打消了他們的念頭。
佛道二教在這片土地發展多年,若是以廟宇或者道宮的名義參加這些節目,若是對一些人產生了誤導,或者引來了不好的關注,都不是他們想看到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參加。
不管是僧侶還是道士,平日裡自己修行做功課的時間都不夠,還來參加這些有的沒的?
隻是誰也沒想到,衛衣少年如此大膽。
自己偷跑出來參加了不說,還是以乾元宮弟子的名義正式參加,豈不是將乾元宮架在火上?
江晚本來是在看戲,見那少年居然指著自己。
又聽那少年說的話,拍了拍懷裡發出輕微嘶吼聲的小黑貓,“去吧去吧,你現在這麼點大,彆把自己氣壞了!”
得到江晚的允許,小黑貓靈巧的從她懷中跳下來,動作迅速的衝到少年麵前,十分不客氣的用爪子在少年的臉上留下幾道抓痕。
小黑貓下手也是有分寸的。
隻是劃破了一點油皮,稍微滲出一點血珠。
小黑貓穩穩落在地上,對著那衛衣少年罵罵咧咧。
少年本就在氣頭上,現在又被小黑貓抓了個正著。
怒火蹭的一下就上頭了,手裡的桃木劍朝著小黑貓刺去,雙目幾乎冒出火來,“賤畜!居然敢傷我!”
小黑貓現在雖然是貓的姿態。
但是身體裡的魂魄始終是陰差。
若是這桃木劍打在身上,就是不傷筋斷骨,也要被折騰一番。
江晚見狀,看戲的表情也變了。
不過兩個呼吸,那把桃木劍就被兩隻素白的手握住。
一隻白嫩纖細,指尖還泛著桃花色,看起來十分健康。
另外一隻手,骨節分明,手背上還有清晰可見的青筋,隻是這麼虛虛握著,也讓人覺得穩重可靠。
兩隻手互相靠著,皮膚相觸,兩人都能感覺到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溫度和氣息。
江晚雙眸一亮。那雙眼睛像是黑夜裡的汽車遠光燈,蹭的一下就落在了張熹微的身上。
張熹微也注意到了江晚的眼神,有些尷尬的移開視線,對少年也沒有多少情緒,“我們來之前,監院就已經猜到了你的選擇,讓我將這個帶回去。”
說著,抬手輕輕一扯。
看起來張熹微也沒有用什麼力氣,那少年也沒有感覺到絲毫痛楚。
原本掛在少年脖子上的玉佩就落到了張熹微的手裡。
乾元宮弟子入門時都會為弟子刻一枚玉佩。
隻有拇指指腹大小,卻是乾元宮弟子的身份象征。
“師兄!”少年這個時候才慌了神。
他想賺錢也是有苦衷的,若是因為這件事情,被趕出師門,他也是不願意的。
“玉牌收回,周子明不再是乾元宮弟子!你以後的所作所為,與乾元宮沒有任何乾係!望你日後前程似錦!可若是你在外用乾元宮所學的本事作惡,乾元宮必定嚴懲不貸!”
張熹微聲音不大,甚至沒有多少情緒起伏,可依然能讓人感覺到來自他的威懾。
隨後,張熹微又看向江晚,“方才,實在抱歉!”
江晚之前避開的那道疾風,就是張熹微為了擋住周子明而發出的。
加上周子明剛才又是指著江晚,又是要對江晚的黑貓動手。
那個時候,周子明可還是乾元宮弟子。他作為周子明的師兄,自然是要道歉的。
誰知道,江晚完全不在意的擺擺手,“貓好著呢!一點事兒都沒有!”
小黑貓:???
“你身上是什麼味道?好香啊!”江晚湊上前,仔細的聞了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