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泉神色恍惚的走出辦公大樓,看著江晚的背影,猛地拉住張熹微。
“大哥,你真的夠了吧?咱倆這麼鐵的關係,你為了個妹子,這麼坑我?”林聽泉簡直像是頭一次認識張熹微。
這還是那個萬事不沾身,任爾東西南北風的張熹微嗎?
“你算算,就這麼一位江小姐,我最近忙成什麼樣子了?”林聽泉悲痛訴苦,表情猙獰,“我都瘦了!”
張熹微淡笑,點了點林聽泉的肩膀,“好了,彆得了便宜還賣乖。你累是累了點,但是升職加薪是穩了吧!”
江晚拜托他的事情的確不少。
前有星洲的李星月,後有現在的信件的事情。
兩項報上去,其實都是給林聽泉的履曆上增添了不少風光。
以後對他的升職加薪是很有利的。
林聽泉不由得點頭,這倒是事實。
“那你怎麼能抱怨?你應該感謝江小姐,中午記得請她吃飯,我看山下的江河家宴就不錯。”張熹微連地點都確定了,見林聽泉還沒反應過來,說:“我帶著江小姐再走一走,吃飯的時候直接去江河家宴等你。”
林聽泉還一個勁兒的點頭。
直到張熹微的身影都看不見了,才猛地反應過來。
他謝什麼?
那些事情確實是江晚給他安排上的啊!
能上履曆,那也是因為他辛辛苦苦辦好了……
林聽泉看著張熹微離開的方向,氣得原地蹦起來,“張熹微,你可真是個好樣的,好兄弟啊!”
江晚順著石子路一直走到後麵的一棵大榕樹下。
樹乾足足要五六個孩子手拉手才能環抱,樹上還有一個秋千,旁邊是石桌石凳。
“是……江小姐?”旁邊的大殿裡走出一個穿著道袍的中年男子,梳著道士發髻,留著幾縷胡須,顯得仙風道骨。
江晚轉身看著這位中年男子,那雙沉著的鳳眼一下就透出了這個人的身份。
“張道長好!”
“你知道我是誰?”張玄靜撫著胡須輕笑。
江晚點頭,“張道長的眼睛和小道……和小張道長如出一轍。”
隻是一個是真沉著,一個沉著中透著淡漠。
“我那個兒子,跟我可不一樣。”張玄靜看了江晚一會兒,輕輕搖頭,“這裡是乾元宮曆代先祖前輩的供奉殿,江小姐既然走到了這裡,不如進殿一拜?”
江晚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點點頭,跟著張玄靜進去了。
大殿裡其實沒有江晚想象的煙熏繚繞,反而格外的靜雅。
三麵牆上都掛著許多畫像。
有單人的,也有幾人一起論道或者品茶舞劍,從泛黃的古畫,一直到現代化的照片。
張玄靜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前頭那些畫都是曆任前輩所作,現今是沒有這麼高超畫技的了。不過還好,我買了一台不錯的單反相機。看著好像沒什麼誠意,但是勝在保存時間長!”
說著,張玄靜還眨眨眼,一副頑童的模樣。
“我也覺得照片好一點,清晰又保存時間長。古畫這樣放著,太容易被損壞了。”江晚點頭,目光一幅一幅的看過去。
直到找到她想要看的那副。
“這是乾元宮第三代的太和真人。”張玄靜突然給江晚介紹起了乾元宮的曆史,“這位太和真人在當時是赫赫有名的捉妖驅鬼的天師,在乾元宮學成下山,造福一方。若不是這位太和真人,乾元宮興許都不會有這麼多年,綿延不絕的傳承。”
江晚看著畫像,眼底透著一點懷念。
她當然記得這個老頭兒。
那可是她逮來的第一批人中,最讓人頭疼的。
難怪啊難怪!
是張家人。
小道士說話也是這個樣子。
江晚不由得悄悄撇嘴。
“爸!”張熹微順著找過來,看到打開門的供奉殿,就知道一定是他爸又帶著人進來講古了。
好在那些古畫都是用玻璃罩子扣著,按照博物館的濕度調節,不然就他爸這樣每天進進出出的……
張玄靜臉色有些尷尬,撫著胡須笑道:“我這不是看江小姐在外麵,特地邀請的嘛!再說了,這是我這個月第一次!第一次啊!第一次帶人進來了!”
生怕張熹微不行,張玄靜還要去翻門口的出入記錄。
張熹微連忙拉住親爸,無奈的看了江晚一眼,對張玄靜說:“爸,你是乾元宮的主持!”
張玄靜瞥了兒子一眼,高聲道:“哎呀呀,主持也要被兒子管的嘛!”
他就這麼點愛好,跟人講講古,講講他們乾元宮的曆史。
要不是為了繼承乾元宮,他可是立誌要去博物館當講解員的!
哎呀!
哎呀呀!
江晚在後麵快笑瘋了。
她到現在哪裡還看不出來,張玄靜帶她進來,為了解悶是有的,但更多的就是想讓張熹微在自己麵前答應,以後多給他幾次權限。
張熹微對上江晚在後麵揶揄的眼神,對這個頑童一樣的親爹也無奈了。
“行,一個月三次,不能再多了!”
說完,就看到剛才還一副悲痛欲絕模樣的張玄靜高興得一蹦三尺高,推著兒子到江晚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