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薇薇一般轉述這些都可以直接脫稿,但是剛才,蘇薇薇還看了好幾眼手卡上的提示,顯然是對這次的內容不熟悉。
也更可以說明,這一期是臨時插進來的!
“現在,就讓我們跟著鏡頭去艾先生的家裡看一看!”
江晚等人在外麵的大巴車上坐著,薩拉奶奶突然坐在江晚的身邊,看著她,好一會兒才說:“孩子,你現在似乎陷入了人生的低穀。”
“後人在背後算計你,你要小心!”
“您是看出了什麼嗎?”江晚對薩拉奶奶的印象還不錯,而且薩滿和天地自然溝通,江晚從前在幽冥的時候偶爾還能聽到薩滿祝禱的聲音。
薩拉奶奶搖搖頭,“你的來曆太神秘了,不是我能窺探的。但我可以看出來,你現在就在低穀期。孩子,你要相信你的存在就一定有存在的價值。”
薩拉奶奶輕輕撫著江晚的頭發,滿是咒文的臉上透著慈愛,“孩子,你要對自己有自信啊!”
江晚眸光微動,原本冷峻的表情如冰山融化一般,笑了起來。
“恩。謝謝您!”
“不客氣,我應該做的。”薩拉奶奶拍了拍江晚的手,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這次是隨機出場,江晚抽簽抽到的第二名。
排在江晚前麵的,恰好就是最近和江晚都非常有熱度的伊萬。
“都要去?”江晚不解,問場務,“不都是一個一個過去的嗎?這次是兩個人一起?”
“不是的。導演說,這次是為了時間考慮,第一個人在樓上的時候,那排在第二的人就在樓下等著。”
場務其實自己都覺得這個邏輯有問題。
再節省時間,也沒必要這樣吧?
從大巴車這裡走到單元樓下,三分鐘的路程。
隻是總導演是這麼說的,那他當然也就這麼回複江晚。
“節省時間啊!”江晚挑眉,看著與伊萬離開的背影,輕輕提著襦裙走下大巴車。
這一期給江晚準備的服裝是一套唐製的對襟齊腰襦裙,不僅給範天霸也準備了小衣服,連帶著江晚從上一期帶著的那個手提包,也同樣準備了一個國風款式的。
往回走的路上,江晚還在給李蘭發短信打電話,可都沒有回複。
如果到現在江晚還沒有意識到不對的話,那她就真的太天真了。
“範天霸,你去找婆婆!”
江晚剛說完,範天霸就轉身跑開。
節目錄製到現在,這還是第一次拍到範天霸突然離開節目。
蘇薇薇看著範天霸離開的方向,著急不已的問江晚,“貓!你的貓!”
“不要緊,這裡就是我家附近,他對這裡很熟的!”江晚怎麼可能讓節目組的人再去把範天霸叫回來?
“他本來就是負責翻譯工作,現在沒有他的用武之地。”
蘇薇薇收回視線,但還是有些擔心。
就怕範天霸在外麵會被人當成流浪貓傷害。
畢竟,她也不知道範天霸的真正本事。
隻是貓主人都這麼放心了,她還是不要說什麼好。
一行人走到單元樓下,江晚的手指撫過桃木劍的劍柄。
如果是在大巴車上,她還能自己拿手機出來看直播。
可這裡,節目組安排的場務一見到江晚拿手機就要和江晚說話,根本不給江晚看手機的機會。
十分鐘後,單元樓上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嘶吼。
江晚不敢置信的看著樓上,抽出桃木劍就要衝上去。
她之前隻當艾天賜是要將艾婆婆的魂魄送走,不再當活死人。
可剛才那聲嘶吼,絕對不是簡單的把魂魄送去該去的地方能發出的聲音。
“江小姐,還沒到你呢!”
場務也嚇得不輕,但還是哆嗦著要擋住江晚的去路。
江晚抬手直接把人扒拉開,知道這裡也有攝像機對著自己,看著鏡頭,眼神冷厲的說:“張江,今天的事情,你不要以為可以就這麼過去了!”
隨後,幾張定身符抽出,隻見江晚的手腕一動,那些定身符就飛出去,落在幾個場務的身上。
就連扛著攝像機的攝影大哥都被波及。
鏡頭下,隻看見江晚手持桃木劍腳步迅速的衝上樓。
艾家家門口,艾天賜嚇得蜷縮在牆角,艾婆婆的身體倒在一旁,顯然魂魄已經從身體裡出來了。
“江……江晚!”艾天賜哆哆嗦嗦的看著江晚,鼻涕眼淚一大把,看起來惡心又狼狽。
“滾開!”
江晚一腳踹開艾天賜,把艾婆婆的身體靠牆扶好,看著大開的房門,突然停止了動作。
“你不進來嗎?”
屋內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但絕對不是伊萬說話的嗓音。
“藏頭露尾,把艾婆婆交出來!”扶著艾婆婆的那一刻,江晚也看出來了。
艾婆婆的身體其實沒有受損,隻是魂魄被抽走了。
至於艾天賜……
她管呢!
“夢笙說得不錯,你果然是個急性子。”那個男人的聲音還帶著些許寵溺?
江晚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懶得和這人再費口舌,雙手結印,額間屬於幽冥之主的神印若隱若現,身後的那道神環比起從前若隱若現的樣子,現在看起來也更為凝實了
若是不怕刺眼的光芒認真看過去,便能看到,江晚身後的神環上烙印的都是幽冥界的誕生和發展。
江晚,與幽冥界是同生同存的。
“小妹,你這性子也太著急了。”伊萬從屋內走出來,負責拍攝伊萬的攝像師也已經暈了過去,手裡的攝像機也砸在地上,直接關機了。
和江晚露出來幽暗的眸子一樣,伊萬的眼神裡也是一片漆黑。
“按照規矩,你應該叫我一聲‘三哥’。”伊萬看著江晚,從那黑洞洞的眼神裡,江晚也看出了他想表達出的滿意。
“說起來,這還是我們兄妹第一次見麵吧?之前富家姐弟讓你不高興,三哥給你賠罪了!”
江晚也在打量著伊萬。
眼前的伊萬,顯然隻是被人控製了,大概隻有一魂一魄在伊萬的身上。
像他們這樣的存在,一魂一魄就足夠控製伊萬為他所用。
“妹妹?三哥?”江晚看著被伊萬困在角落裡的艾婆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揮著手裡的桃木劍就朝著伊萬的臉上打過去。
隻聽見“啪”的一聲。
伊萬的臉上就留下了一道二指寬的紅印。
“三哥?”江晚知道了藏在伊萬背後的人是誰,也知道自己隻要動了手,對方不僅能看到,還能感知到痛意,下手就更快了。
一把桃木劍愣是被江晚用成了扇耳光用的工具,在伊萬愣神之際又是一劍拍過去。
“三你個頭的哥!我江晚,天生地養,真要算上是我兄長姐妹的,那都是神隱老黃曆了,你是個什麼東西?”
江晚冷笑,竟然還敢來找她?
她還正發愁找不到罪魁禍首發泄怒氣呢!
江晚沒有遷怒的習慣。
偏偏把她當軟柿子的,一個藏頭露尾,一個虛無縹緲。
前者找不到蹤影,後者……江晚就算是想動手也動不到,用擺爛的法子那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她都快憋屈死了。
現在好了!
自己送上門來了!
她不出這口惡氣,她就不叫江晚!!!
伊萬背後的那人大概也沒想到,江晚竟然二話不說就動手,而且專打臉上。
“我是你的三哥!”那人怒吼,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又強摁下火氣,說:“當初讓小妹你一個人身處幽冥,我們這些兄長姐妹也不是沒有想辦法要救妹妹出來。隻是我們還沒有等到……”
“救你個大頭鬼啊!”江晚現在都快被怒火撐爆了,哪裡聽得進去彆的話?
桃木劍舞得虎虎生風。
儘管兩人都不是真身,可誰讓江晚的魂魄和這具身體契合度更高呢?
動作利落不說,還反應迅速。
尤其是和伊萬比起來,就更明顯了。
“我在幽冥吃香喝辣,是你這個神經病把我弄過來的吧?你還哥哥呢!誰家哥哥把妹妹當軟柿子捏?”江晚穿著飄逸的漢服,動作卻一個塞一個的彪悍。
幾次下來,伊萬的嘴都快被打腫了。
“我是從前讓陰差勾了你的魂,還是在生死簿上給你寫了一百八十個仇人?你這麼害我!”
江晚也不是不滿意陽間生活。
但這個前提是沒有這麼多烏七八糟的事情騷擾她。
就像有些人好不容易湊到年假去旅遊,路上也不想接到公司電話是一樣的感覺。
更何況,江晚這都已經不僅僅是接到公司電話這麼簡單了。
伊萬背後那人也沒想到江晚會這麼講,一副沉痛的語氣說:“你難道就真的心甘情願的被神隱嗎?幽冥是你的,那裡的一切都是你的。憑什麼再給你安排十殿閻羅?還有判官和無常,這些通通都是用來掣肘你的,你難道不知道嗎?你難道就不覺得憋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