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張熹微的符死死穩固著周子明的魂魄。
隻怕周子明早就崩潰了。
想到這些,江晚又看向薑白,“夠狠的!”
薑白隻是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張導,我插個隊,行吧?”江晚看著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直播鏡頭,眼神銳利。
張江能拒絕?
他上次已經得罪了江晚,再來一次,江晚萬一也退賽,他就真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李蘭連忙叫上周子明的臨時助理,兩個人一起把周子明攙扶下去。
周子明和薑白這一場,已經一目了然了!
和江晚對戰,薑白站了起來,眼底帶著興奮,笑道:“江小姐的能力有目共睹,今天能夠挑戰江小姐,是我的榮幸!”
江晚隻是輕哼一聲,站在了之前周子明的位置上。
纖纖手指捏著玉筆,等著薑白先動手。
這一次,薑白直接把腰間的瓶瓶罐罐都取了下來,一一打開蓋子。
放好之後,再次吹響銀笛。
銀笛的樂曲比起剛才更為急促。
在急促的笛聲中,十幾個瓶子和罐子裡都爬出了各種奇形怪狀的蟲子。
有的像蜘蛛,有的像蜈蚣。
但卻像是蜘蛛長著蜈蚣的身子,蜈蚣卻長著蜘蛛的腿。
那些蟲子密密麻麻的朝著江晚而去,看得一旁的娜塔莉亞她們眼睛都直了。
“我的天,這真的是我們能看的綜藝嗎?”
“好擔心直播會被封啊!”
“大場麵!這才是大場麵!特效什麼的在這些麵前那都是孫子!”
“江晚怎麼不動啊?”
“薑白太強了!周子明是不是鬥法失敗被反噬了?”
“我現在隻看江晚!江晚上啊!!!”
眼看著那些蟲子都要江晚麵前了,江晚甚至連手裡的筆都沒有動,隻輕輕的跺了跺腳。
那些蟲子就像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紛紛後退。
原本圍繞著江晚四周,呈包圍之勢的蟲潮又頓時散開。
看到這個場景,薑白一點都不意外。
江晚是什麼人,他太清楚了。
自己不是江晚的對手,他也明白。
接下來,就要看自己能不能接住江晚的出招了!
想到這裡,薑白的表情也認真起來。
“有意思。你手裡應該還有一隻吧?”江晚捏著玉筆,虛空輕點。
每落下一筆,就會有一片蟲子僵直不動。
隻是蟲子太多,跟多人都看不清楚。
“江小姐。”薑白苦笑,眼神掙紮,“那是我族中至寶,還是不要了吧!”
“來了,就留下!你知道我的意思。”
江晚其實有的時候也挺氣的。
要是再往前倒騰一百多年,她是真的會下死手的。
誰讓現在是法治社會,她可不想披著原主的皮,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薑白無奈,忍痛從懷裡再取出一個小竹筒。
竹筒打開,一條金燦燦的蟲子衝了出來。
蟲子落下,之前的那些蟲子除了被江晚震懾住不能動彈的,全都逃回了罐子裡。
“就是它!”江晚輕笑,手中的玉筆將剛才點過的地方連起來。
點連成線,最後化作一道符咒死死的摁住了地上那隻金色的蟲子。
“金蠶蠱。”江晚看也不看薑白,一筆直接戳死了那隻薑白家族傳了五代人的寶貝金蠶蠱,“能不能留下,是你的本事。但是如果再來人,我就不是一隻蠱的事情了!”
薑白險些繃不住笑意,唇齒間已經帶著血色,舌尖舔過唇角,勾回那點鮮血,單手置於胸口的位置,“明白!江小姐慢走!”
這一場,薑白輸!
彆看江晚好像隻是上場之後拿著一支筆左右畫了畫,又弄死一隻金色的蟲子。
實際上,薑白在金蠶蠱死的時候,已經受了重傷。
現在保存的能力還有一半,那都是幸運的了。
不僅如此,沒了金蠶蠱,薑白的部族至少百年內是彆想再崛起了。
就算是有若黎在背後幫著,也不行。
金蠶蠱可不光是要看養蠱人的本事,還要看運氣的。
多少厲害的大宗師,一輩子都不見得能培育出一隻金蠶蠱。
薑白能拒絕江晚嗎?
不能。
若黎安排他參加節目,就是為了盯著江晚,不讓江晚再破壞他們的計劃。
薑白出發之前,若黎特地提醒過他,就算江晚要殺了他,也不能激怒江晚,把江晚推到了天地秩序的那邊。
其他人看不懂江晚做了什麼,薩拉和已經恢複過來的周子明還看不明白嗎?
薩拉見江晚坐下,忍不住勸她,“你怎麼那麼衝動?這可不是鬨著玩的!那是金蠶蠱,你弄死了至寶,會被一個部族針對的。”
周子明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道心出了問題,這一期就算薑白踢館賽失敗,周子明也清楚自己走不遠了。
不僅在節目上走不遠。
在修道這條路上也走不遠。
如果不是張熹微給他的那張符,剛才的幻境裡,周子明半條命說不定都沒了。
薑白下狠手針對周子明。
江晚下狠手毀了他傳了五代的蠱王。
沒毛病。
“沒事。”這一點,江晚不擔心。
薑白的出現,九成九的可能是若黎安排來盯著自己的。
還剩下0.1成的幾率,就是讓薑白弄死自己。
江晚覺得,若黎是個神經病,但不是個傻子。
這種以卵擊石的事情,想不出來。
“倒是你。”江晚看了周子明一眼,“好好想想自己以後應該怎麼辦吧。”
道心毀了,周子明在修道一途再也沒有了前景。
修為也止步不前。
以後當個風水師,給公司住房擺個風水,還行。
但是要變得更強,是不可能了。
周子明目光暗淡,唇色也透著蒼白。
這些,都是他自己選擇的結果。
幻境裡發生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周子明不知道,也沒有那個勇氣去問。
“接著看吧!娜塔莉亞和米拉也要上場了!”江晚看著娜塔莉亞上場,薑白心疼不已的想要撿起地上的金蠶蠱。
但是江晚的咒文直接將那隻金蠶蠱摁進了地麵。
薑白看了過來,眼神裡是繃不住的怒氣。
“我幫你安葬它,順帶手的事情!這類業務,我還是很熟練的。”江晚直接把那隻毛筆纏著頭發,盤成一個發髻。
薑白心頭怒火升起,隻是一想到若黎的話,又生生摁住了。
忍這一次。
若黎大人會帶著他們夜郎一族再次崛起。
到時候,彆說金蠶蠱,就是傳說中的那些蠱王,他們夜郎一族也能培育出來。
然後重現夜郎族當年一蠱殺一城的威名!
“多謝江小姐!”薑白扯出笑容道謝,那樣子看得薩拉都忍不住挑眉。
薑白畢竟是若黎安排來的,還能和金蠶蠱結契。
就算是被江晚重傷,要突破娜塔莉亞和米拉的防守,並不難。
隻是一個時間花得少,一個時間花得多的區彆。
薩拉也隻是勉強才抵禦了蠱蟲的進攻,隻能和薑白這麼僵持下去。
幾場下來,壓倒性贏過了薑白的,就隻有江晚一個。
薩拉奶奶和薑白打成了平手。
另外三個人則是輸給了薑白。
踢館賽,成功!
——
去下一個地點的路上,薑白的位置就安排在江晚旁邊。
兩人的中間隻隔了一條過道。
薑白摸著竹筒,依然帶著那抹仿佛縫在了他臉上的笑容,對江晚說:“江小姐,您大可以放心,我隻是過來看看,什麼都不會做的。”
江晚看也不看他,隻翻動著車上的雜誌,“夜郎族當年多威風啊。你說,他們能不能想到,自己的後代子孫裡還能出現你這麼一號人物吧?”
薑白在若黎麵前奴顏屈膝。
他覺得自己這是在臥薪嘗膽,但放在夜郎族那些先輩的眼裡,隻怕氣得能從十萬大山裡爬出來。
“夜郎族都出硬骨頭,沒想到,我竟然還能遇見一個軟骨頭的!”
江晚都覺得奇妙。
時間真的能改變這麼多事情嗎?
薑白也說不下去了。
金蠶蠱的事情,他還要想辦法和族中解釋。
江晚的這番話,無疑是在他心頭上撒鹽。
夜郎族啊!
當年苗疆的大山,哪裡不是他們夜郎一族的?
就算是最為鼎盛的王朝,也不曾真正擁有苗疆的大山。
可現在,隨著現代科技發展得越來越迅速,夜郎一族迅速縮小。
有些人家裡的蠱蟲都被燒乾淨了。
薑白垂下眸子,他不要!
他要夜郎族重現當年的輝煌。
隻有跟著若黎,他這個願望才能實現。
族人們一定能理解他的。
薑白這邊剛做好心理安慰,那邊江晚就不懷好意暗戳戳的開口了。
“嘖嘖嘖,沒了金蠶蠱。說起來,我都好多年沒有看到金蠶蠱了呢!”
薑白:……他們一族也要有很多年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