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調查了這麼久，敵人竟然是古神？
林聽泉倒是想問清楚古神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們的神話傳說甚至曆史書籍裡從來沒有這些人的隻言片語，江晚又是怎麼知道的？
她不僅知道，還熟悉得很。
“對。”江晚點頭。
比起林聽泉的大受震驚，張熹微接受得很快。
不僅快，而且很快捋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也就是說，呼嘯山莊、文古齋、樟園以及你後來遇到的屍洞，這些都是一個人的行為。呼嘯山莊的女屍，暫時還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麼。但按照我們現在有的所有資料來看，可以確定的是，那個陣法是為了供養女屍。你當時破壞了陣法，所以女屍迅速成為白骨。”
江晚點頭，果然還是和聰明人溝通最省心了！
“那麼接著說文古齋。文古齋的陣法是近幾十年的，裡麵的魂魄都是移花接木的形式出現，也就是說1+1=3的形式，但我們隻要看到2，多出來的一個1，下落不明。”
江晚繼續點頭。
張熹微思索了幾秒，看著江晚，“那我們可不可以這樣倒推。屍洞這類的情況，最開始可能是為了把目標達成到文古齋這樣的結果。但是他們在這中途，又發現了其他的什麼，所以有了後麵的樟園。”
這是一個猜想。
但很難讓人不認同。
江晚要說的，也是這個。
“人的魂魄分為天地命三魂。天魂為陽，地魂為陰，命魂也為陽。七魄為天衝、靈慧、氣、力、中樞、精、英。”
“七魄主管人的喜、怒、哀、懼、愛、惡、欲。”②
“當人變成鬼之後，天魂弱，地魂強。命魂持中。”
江晚抬眸，幽幽道：“如果有人隻是想要那些天魂和地魂呢？”
對人來說，命魂是最重要的。
命魂缺失，那就是一命嗚呼。
但天魂和地魂缺少，前者是癡呆愚鈍，後者是身體虛弱，常年臥病在床，或者肢體缺失。
那些鬼，都是若黎的試驗品。
他要了那些鬼的天魂地魂，又不想被人發現，所以一股腦的弄成了那個模樣。
這樣，不僅讓他得到了天魂地魂還不被發現，又能用那些鬼牽製住江晚的動作。
一舉兩得。
神誌喪失，肢體混亂，那麼天魂和地魂不在也不會輕易被發現。
“可他要那麼多的天魂地魂有什麼用？”林聽泉隻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他是聽江晚描述過那個樟園嬰靈是什麼樣子的。
電影裡的異形可怕嗎？
那樣的嬰靈比異形還要可怕。
因為，嬰靈和鬼魂都是人的樣子，肢體也都是人的肢體。
越是類人，就越毛骨悚然。
“修煉，供養，都可以。”江晚恨自己反應慢半拍，竟然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沒有想到。
範天霸在旁邊瞪大了眼睛，顯然也是明白怎麼回事了。
“瘋了嗎？”範天霸忍不住道。
江晚苦笑，她也很想問若黎，瘋了嗎？
“你們也彆打啞謎啊！”在場唯一聽不懂的林聽泉瘋狂找存在感。
他是真的聽得一頭霧水。
甚至還有點委屈。
他在玄門一直都是實戰不行，但理論非常強悍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聽人說話半天自己什麼也沒聽懂的情況。
“以人的魂魄修煉，這是正統鬼修都瞧不上的方式。而且業力極重，除非是幽冥通緝的亡命之徒，和從未被陰差抓到過的鬼，一般是不會選擇這樣的修煉方式。”範天霸給林聽泉解釋。
“天魂和地魂，一個智慧一個力量。不管是修煉還是供養，在缺少命魂的情況下，效果打了折扣，那麼就需要更多的天魂和地魂。”
“屍洞，可能不止一個。甚至可能有些萬人坑，殉葬坑，都是故意為之。”
“在本身修煉就增加業力的情況下，就會再增加業力。若黎是神，哪怕他是墮神，他從前也是神。世界最開始就對神是偏愛的。”
說著，範天霸又悄悄看了江晚一眼。
他可不覺得世界對他們江小姐有什麼偏愛。
如果不是若黎有陰謀，還想要拉攏他們小姐，江小姐永生永世都隻能被困在幽冥，不能出來半步。
十殿閻羅的存在，就是阻斷了江小姐離開幽冥的最後可能。
“因為偏愛，所以神犯下的錯誤，最開始是可以被原諒的。”江晚苦笑，這本是給古神，甚至是像昆侖神宮那些地方的一個機會。
給神重新再來和彌補的機會。
這是父神對他們的疼惜和保護。
若黎卻踩著父神的愛意，要拉整個世界為他冒險。
“當若黎的業力達到一定程度，世界發現無人可以阻攔的時候，會自動清洗一切。”
江晚麵無表情的說著。
幽冥直通三千世界，她受到的波及不多，但也會元氣大傷。
可這方世界的天地秩序，以及所有，全都會消失。
而這個世界，又是當初分裂出三千世界時候的主世界，其他世界也會受到影響。
若黎這是要三千世界都不得安寧。
“神，本身就是世界的一個bug。他們擁有無儘的生命和力量，什麼都不做的時候還好，bug不會被大道，也就是安全衛士程序發現。所以到了現代社會，人類不需要神也可以過好日子了，那麼神就要退出曆史的舞台。可一旦這個bug不僅不離開，還上躥下跳的作亂，程序發現之後，就會做出清理的動作。”
張熹微也沒想到，事情竟然嚴重到這個程度，繼續說：“可如果程序幾次清理都不能修複這個bug，那麼就會直接重啟所有程序。”
張熹微看著江晚，“是這個意思嗎？”
江晚點頭。
的確是這樣。
大道是父神的化身，但成為大道之前，父神將所有的偏心都已經用完了，留下的大道就是無情，秉公的大道。
“那我們現在能怎麼辦？”林聽泉聽明白了，表情也凝重起來。
這真不是一個好消息。
若黎是個什麼品種的瘋子？
竟然要拉著三千世界陪葬？
“我從天機門那裡知道，若黎做這一切是為了一個人。”江晚扯了扯嘴角，嘲諷著說：“神不僅動了凡心，還動了妄念和殺孽。”
若黎竟然為了一個人，要去弑神，奪取神心，讓那個人依靠神心，作弊成神！
林聽泉僵硬了，合著這還是個戀愛腦要毀滅世界？
神經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