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你是,幽冥之主?(1 / 2)

“江晚,你這是打定主意要跟我作對嗎?”若黎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江晚就不能站在自己這一邊呢?

“我跟你作對?”江晚氣樂了,本就明麗的五官在神印之下,多了幾分高潔和孤傲,江晚看著若黎額間的墮神印記,想到父神對他們的照顧,就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作為古神,他到底還有什麼不滿的?

“難道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嗎?”

若黎倒是不否認這點,隻長開雙臂,沒有絲毫愧疚的說:“那是他們的榮幸,不是嗎?”

“人類裡有一句詩,叫‘化作春泥更護花’。他們作為我的養分,有什麼不對嗎?家禽是他們的營養來源,他們作為我的靈力來源,這不正常嗎?”若黎從來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還反過來以過來人的姿態勸江晚,“你!幽冥之主!三千幽冥界都是你的掌中之物。你竟然去憐惜那些人,為了那些鬼與我為敵!我們同根同源,我們才是同族!”

若黎發表完他偉大的演講,最後還要對江晚進行批判惋惜式的評價,顯得自己有多麼的高高在上。

“我看你就是和那些人類相處的時間長了。你被他們同化了,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隨後,若黎又看向江晚手裡的鎮魂劍。

一把完整的鎮魂劍。

“是天機門的人吧?不過是一群背叛了我的狗,我多的是辦法弄死他們。”

“說完了嗎?”江晚手腕輕翻,鎮魂劍發出劍鳴,呼嘯著便朝若黎掃去。

若黎輕鬆避開,從容愜意,“你真身不在,打不過我的。”

江晚卻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身形更快不說,單手結印,“我道渺渺,氣運隆昌。我道兮兮,幽冥無極。十方陰差,聽令速來!”

範天霸原本守在林聽泉身邊,在江晚的詔令之後,身上的西裝也無縫連接的換成了一套古裝,看形製更偏向於唐代的圓領袍。

胸口是一隻青麵獠牙的鬼獸,腰間纏著勾魂鐵索,手持招魂幡站在江晚身後。

與此同時,整個乾元宮正殿陰氣暴漲,好幾個和範天霸同樣穿著的陰差,有男有女,出現在江晚的身後。

“十方陰差,拜見我主!我主隆昌,幽冥無極!”

江晚以鎮魂劍上的純陰之氣強行劃傷了若黎,為避開若黎的攻擊,翻身退回大殿內。

“墮神若黎帶來的人,有一個,抓一個,生死不論!”

江晚當然知道真身不在,自己還是有限製的。

可若黎再怎麼發展,他身邊集結的狗腿子也永遠比不上幽冥的發展。

這還隻是十方陰差。

江晚的身後還有十萬陰兵。

若黎隔著陰差和自己帶來的那些人,遠遠的看著江晚。

脖子那裡一道血痕,又因為純陰之氣一直盤桓在傷口處,饒是若黎也不能讓傷口愈合。

若黎用神體真身愈合一分,江晚那把鎮魂劍留下的陰氣鬼氣甚至是殺氣就會再撕裂三分。

幽冥多得是惡鬼,十殿閻羅也不是那麼好駕馭的。

江晚這麼多年可以讓幽冥平穩,本身就是靠著她的戰力。

尤其是那把鎮魂劍,不知道多少惡鬼鬼王死在鎮魂劍之下,甚至還有企圖擾亂陰司的天才和邪道,也統統成為鎮魂劍下的亡魂。

不,亡魂都沒有。

鎮魂劍下,隻有灰飛煙滅這一個結果。

若黎看著江晚,突然扯了扯嘴角,竟然笑了出來。

時間,多奇妙啊。

從前的江晚在他們古神之中不僅是還未喚醒就跌入幽冥的小可憐,就連修為都是最低的。

時移世易。

那個被他們同情的小妹妹,如今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了。

若黎其實真要和江晚動起手來,江晚根本沒有機會劃這一劍。當然,江晚自己也沒有落到好!

沒有真身的江晚,不是若黎的對手。

想到江晚的真身,若黎的眸子暗了暗,現在還不是對江晚下手的時候,還要再等一等。

這道傷,他會記下的。

“乾元宮的道士,準備好周子明和張熹微,我會過來帶人走的!”若黎笑得囂張,鮮血從脖子上滑落,滲入衣領。

伸手將被陰差們逼得節節敗退的薑白抓住,閃身離開。

江晚也沒讓陰差們繼續追,而是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收起鎮魂劍,臉色蒼白。

範天霸和阿昭連忙上前。

但有一個人比他們更快。

張熹微扶著江晚,確定她可以自己站穩之後,才放開手,稍稍拉開了一點距離。

江晚的眼睛還是一片漆黑,裡麵像是有星光,額間的神紋時隱時現。

乾元宮的不少人看到江晚的模樣,都被嚇了一跳。

唯有張熹微,不僅淡定,還低聲問她,“受傷了?”

若黎的手段神鬼莫測,根本看不出來他到底是怎麼出手的。

隻有和若黎交過手的人才體會得到,和若黎對戰的時候,根本就不是一對一這麼簡單。

而是你的周圍,仿佛都是他的存在,防不勝防。

“還好。”江晚搖頭,對範天霸和阿昭說:“讓幽冥戒備,十殿閻羅守好幽冥各個入口,如果在誰的手底下出了紕漏,我不介意換個閻羅。”

範天霸和阿昭低頭應是,領著幾個陰差,用勾魂鐵索抓住若黎手底下的幾個狗腿子離開。

其他陰差原地解散,回到各自崗位,但要隨時待命。

這些人都走了之後,乾元宮的那些道士們也不敢上前。

還是張玄靜遲疑了幾秒,走上前問:“你是,幽冥之主?”

江晚回頭看他們,眼睛一閉一合就恢複成正常的樣子,黑白分明,靈動狡黠。

“我是從先祖的手劄中發現的。”張玄靜有些無奈,說:“不過那本手劄本身已經被損毀得很厲害了,但是我從小就有點過目不忘的本事。”

手劄其實幾乎都快化灰了。

張玄靜也隻是看到了“幽冥之主”這四個字,具體的其實也知道的不多。

但從那位先祖的其他保存還尚好的手劄中可以窺探出一點結果。

“從其他手劄裡得出的信息是,乾元宮曾經有一位先祖死後入地府,發現在地府真正的主人不是我們所知道的閻王、地藏王、泰山府君這些,而是另有其人。那位先祖死後為地府做了許多事情,最後被安排投了一個不錯的胎。”

張玄靜看著江晚,眼底帶著好奇,卻沒有多少恐懼,“不過,那位先祖投胎之前曾經給乾元宮那時的主持,也就是手劄的主人托夢,傳授過幾道術法。在傳道受業的時候,提起過這些,也就被那位主持記在了手劄裡。”

“原來是這樣。”江晚頷首,所以彆的手劄都能保存好,隻有那本有她記載的,損毀得特彆徹底。

天地秩序對江晚的限製是不能記載和江晚幽冥之主身份有關的事情。

其實江晚可以自己坦白。

隻要不寫在紙上,就沒有問題。

也是那個時候的天地秩序沒有想到,經過千百年後,這個時代的人類早就不是當初刀耕火種,鑽木取火的那些人。

他們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

若是科技再厲害一點,也不是不能找到幽冥所在的空間,甚至是大海深處,就連古神都沒有去過的歸墟之國。

那些記載也不一定再用紙張。

五花八門的電子產品足夠記錄了。

這也算是,科技改變世界吧!

“我今天過來,本身就是想跟你們坦白情況的,沒想到都不需要我開口了。”江晚有些無奈的聳肩,看著被玄石等人扶著躺在了擔架上的林聽泉,“他的心脈被若黎破壞了,現在送去醫院還可以治療。不過,精氣神有些受損,得靜養一段時間,而且不能再多用腦了。”

若黎當然不隻是破壞了林聽泉的心脈,玄學的話說是神識,醫學範疇是腦神經受損。

危害不大,但需要好好調養。

當成腦震蕩病人一樣照顧,也可以。

“還有他脖子上的玉牌,先掛著,等他恢複了,玉牌的主人自己會來取走的。”

說著,江晚把地上的小黑貓抱起來。

沒有了範天霸在,小黑貓就是正常小貓的樣子。

不過,黑貓本身就有玄貓隻說,範天霸雖然是陰差,也是鬼身,但位列陰神範圍之內,氣息隻會對小黑貓更好,並沒有什麼負麵影響。

原本還毛色暗淡的小黑貓,這段時間被範天霸的氣息蘊養,毛色油光水滑不說,在陽光下竟然還泛著紅色。

見江晚抱起小黑貓,張玄靜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誇讚道:“真是漂亮的貓兒!”

隻是很快,張玄靜又忍不住問:“若黎為何要帶走子明?他不過是個剛成年的半大小子,度過大劫之後,子明那孩子也差不多斷了再修行的路,我和師兄最近還在托人幫忙,讓這小子去上複讀班,這一年怎麼也要讓他考上一所大學。大學要是不行,就去好一點的大專,學一門技術,以後總不至於餓死自己。”

玄石倒是比張玄靜相對冷靜一些,他已經知道若黎來勢洶洶,也和薑白交過手。

說實話,玄石心裡清楚。

就他們乾元宮的人,對付薑白清清爽爽。

但那個若黎,實在是難!

玄石看向江晚,不僅想從江晚這裡知道所有的內情,也想要得到江晚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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